連芽兒抱著二妞妞站在東廂房門口,旁邊還站了何氏,而周氏正站在上房的門口,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指著何氏和連芽兒兩個在罵。
周氏罵人花樣百出,不過罵道兒媳婦、孫女的時候,最多的還是“黑心、爛下水,吃啥啥沒夠,幹啥啥不行……”等語。
連守信帶著張氏和幾個孩子往院子裡走,周氏頭也沒抬,罵的更加起勁了。不過罵詞卻出現了變化。
“…???吃裡爬外,就淨想著往外的賠錢貨,養活你們幹啥?你還記得你姓啥不,你還記得你爹是誰不,有能耐你出了這個門,管那姓張姓李的叫爹去。??????你別姓連,別認我們這做爹做孃的,那你樂意調和誰你就調和誰去。你不是看不上我們嗎,那你走啊,吃裡爬外,好大的臉……”
周氏一邊罵著,竟然還舉起一隻手拍打自己的臉。
這一般是人自羞自臊的動作,但是周氏這樣高抬手輕輕落的,分明臊的是別人。
她那罵詞,跟剛才的截然不同,也不是在罵何氏或者連芽兒,而是在罵正走進門來的這幾個。
“每次都這樣。”張氏走在連守信身邊,腳步略滯,低聲地道。每次來到老宅,迎接她們的總是周氏的罵語。
周氏不敢在當面罵張氏、連蔓兒等人,每次都是這樣指桑罵槐。
“大奶這是罵誰那?”張採雲從周氏的罵聲中聽出了點什麼,就高聲問道。她性子隨張王氏,是極潑辣的,眼睛裡不容沙子。
“採雲姐,你這還沒看明白。”連蔓兒立刻就接上了話,眼神往何氏和連芽兒身上瞟去,“我奶這罵的是我二伯孃,還有芽兒,應該沒二妞妞啥事,二妞妞還是懷抱的孩子那。”
“二伯孃,芽兒,你倆這又是咋地拉,是做了啥事,惹我奶生這麼大的氣那?”一家人走到上房門口,連蔓兒就問何氏和連芽兒。
“…???雞跑園子裡去了,沒看住……”連芽兒怯生生地答道。
周氏早上移植了幾棵瓜秧,讓連芽兒看著,不要讓雞進園子裡,結果連芽兒沒看住,有雞跑進園子裡,不過並沒禍害那瓜秧就被發現並趕了出來。
就這麼點事,周氏就能不停歇地罵半個時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那。
“是這個事啊,那該罵。”連蔓兒就道,“奶啊,你罵的對。”
連蔓兒走上前去,笑盈盈地看著周氏。
“不過吧,這罵也得分咋罵。我二伯孃和芽兒做錯事,你老就事論事的罵,那誰都得說你老罵的對。可你老咋還不讓芽兒姓連了,還讓她管姓張姓李的叫爹去,你老這是啥意思啊,讓這左鄰右舍的可咋想?”連蔓兒大聲道。
“自家的孩子,該打該罵,那沒啥說的。可是這親骨肉啊,咋能動不動地,就往死裡給逼勒那?咱這周圍知道的人,都知道你老心眼最好,心最軟,可萬一那不知道的人聽見了,那可咋想你老啊。你老這麼大年紀,這麼慈軟、心善的一個人,讓他們背地裡講究,這你老……多不好聽啊。”連蔓兒接著又笑呵呵地道。
周氏的臉一下子就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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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挑眼
古氏剛死的時候,周圍十里八村很是沸沸揚揚了一段時間。一開始,都是說古氏如何如何陰毒,她死了是報應。到了後來,等這件事慢慢淡下去的時候,人家再提到連家,話題的重點就不是古氏了。
人死如燈滅,莊戶人家都信奉這一點。人死了,她的惡行,除非是直接的受害者,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很容易淡忘的。
淡忘了古氏的惡行,但是連家的話題卻還在繼續。不過,很多人的口風就變了。更多的人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