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就讓月娘和你說吧。”
話音剛落,就有聲音從門邊傳了來,嬌俏柔美,“媽媽,你喚我何事?”
媽媽道:“你來得正好,且自己告訴王公子,你心裡邊的人,到底是誰?”
佳人攜著男子的手從門邊走進,她臉上的面紗除掉了,一張精緻小巧的臉,襯著烏鴉鴉的頭髮,讓整間屋子都明亮了起來,她臉上還是那幅怯怯然的樣子,眼底盈然,望著‘王子欽’:“王公子,奴家如果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之事,那可真是奴家不對,奴家如今是曹公子的人了,您就別再惦記奴家了。”
‘王子欽’急切上前,想要拉了月娘的手,卻被曹甸攔在前邊,道:“王子欽,她現在是我的人,你想幹什麼?”
‘王子欽’不理他,只對月娘道:“月娘,你是被逼的,是麼?我一心一意為你……”
月娘哼了一聲,臉上神色惹人憐愛,嘴裡的話語卻如刀子一般,“王公子,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也想替我贖身?一個不得寵的庶子,隨時都會被趕出王府去,以為撒下幾把金子就行了?這京城腳下,講的是功名利祿,你佔了哪一項?”
‘王子欽’後退一步,不敢相信地望著她,“以前,你不是這麼說的,為什麼全都變了?”
月娘笑道:“以前是以前,公子給了銀子,讓我說什麼都成,公子還真是什麼話都對奴家說,又說自己心懷大志,只因了這庶子的身份,才鬱郁不得志……我呸,一個連自己都不成養活的人,比我們還不如,還敢自怨自哀,我看公子啊,唯一的長處,就是這張臉,你既是這般抱怨,不如學了我們,進那男色館兒,也做那伺侯人的功夫……”
曹甸在一旁哈哈大笑,陰陽怪氣,“月兒,你說得沒錯,他就只能做這等功夫活兒。”
‘王子欽’臉色紫漲,拳頭握得咯咯真響,向前走了兩步,似是想一巴掌打了去,哪知還沒揮掌,月娘就尖聲叫了起來,往門外直跑了去,“殺人了,殺人啊,王家大公子殺人了……”
她一叫,屋子裡的人跟著出了房門,全是驚慌失措的神色,到了外邊,尖叫聲直起,“王子欽發瘋了,快來人啊……”
聲音向各個院子傳了去,想必隔了一會,這裡所有的客人都知道,王子欽發瘋了,要殺人了。
只聽見那‘王子欽要發瘋了,要殺人了的’聲音向四周圍而去。
王芷兒自是沒有跟了出去,只是把王子欽從床底下拉了出來,道:“哥哥,你瞧,你要贖回家的知心人,就是這樣的。”
王子欽剛剛在床底下,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不能動彈,早衝了出去了,這時,他才醒悟自己中了別人設下的圈套,滿臉慚愧之色,卻說不出話來,王芷兒向躲在暗處的顧海示意,顧海一個石子擊了來,打在王子欽身上,他便開口,“妹妹,都是我不好。”
王芷兒道:“哥哥明白了就好,日後做事,多長個心眼兒。”
到了這種地步,王子欽什麼都明白了,臉上現了痛苦之色,“妹妹,是我不好,中了這樣簡單的圈套,妹妹是怎麼發現的?”
他一拳打到了牆上,指關節處流出血來。
王芷兒沒有攔他,讓他盡情地發洩,未了才道:“哥哥可知道,今日哥哥遇到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所為?從哥哥走進這間青樓之日開始,就有人開始佈置了,這月娘,這青樓裡所有的人,故意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激怒哥哥,哥哥一走出這間屋子,這裡就會燒了起來,王子欽燒了整間青樓,燒死不少人命的言語就會傳得到處都是,不等緹騎上門輯拿,哥哥就會被父親大義滅親,用家法打死!”
她看著他,冷冷地將殘酷冰冷的事實說了出來,因她知道,王子欽如果再這麼糊塗下去,他們兄妹倆,連同謝氏,在王府都會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