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小侄子指著小嬸問我,“姑姑,奶奶怎麼哭了?”
我說:“奶奶沒有哭呢,奶奶是被沙子迷了眼。”
他立馬跑到小嬸那裡,“奶奶,不哭,小余吹吹!”
小嬸破啼為笑,把小侄子抱在了膝蓋上“奶奶沒事,沙子已經出來了,不用吹了,乖!”
小侄子卻一扭頭,一臉嫌棄“又哭又笑,黃狗撒尿!”
小叔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剛進院子,就聽到小侄子這麼一句話,也是哈哈大笑,小嬸更是笑得都抱不住小侄子了。
小叔笑罵了一句“狗孃養的!”
去學校那天,赭毅沒有來送我,因為他家做生意,那天正好是趕集的日子,他要在家幫忙。徒弟也沒有和我一起,他去了深圳。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鬱悶的。人總是這樣,總是要那現在和過去比一比,然後就有了落差感。那天,我一個人提著行李上下火車。一路上,訊號不好,赭毅一直髮簡訊給我,問我到了沒有,我也沒有回覆。簡訊一波波來,最後一條簡訊是:“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告訴我一聲。”
到了終點站,下了火車,上公交時被高跟鞋踩了一腳,火辣辣的疼。我大叫了一聲。一車的人都看著我,那個踩我一腳的不僅不道歉,還說了一句:“踩了一腳而已,至於大驚小怪嗎?”我忍著痛意,笑著問:“要不你讓我踩一腳試試?”那人罵了一句:“神經病!”
我心情不好,回到宿舍,脫了鞋子,發現腳已經腫了。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我看了是赭毅的,又氣有委屈,就把手機給關機了。
也沒有洗漱,直接躺床上就睡著了,醒來時是凌晨兩點。那時已經清醒也冷靜了許多,摸了摸紅腫的腳。開了手機,發現一大堆來電提醒。只有一條簡訊“江江,為什麼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你!”
我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傳來赭毅帶著倦意的聲音“江江?”
“嗯!是我,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我還沒睡呢,沒有你的訊息我不放心。”
“對不起。。。我沒有看手機,後來手機自己關機了,我太累了,就睡了。現在才醒。”
“這樣就好,你還是去洗洗吧,等到現在我也困了,晚安!”
“嗯,晚安!”
我沒有掛電話,他也沒有掛。
“江江?”
“嗯”
“你怎麼不掛電話?”
“我在等你”
“我也是”
“江江,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以後不要不接我的電話,簡訊也要回我,我會擔心的。”
“對不起!今天我。。。”
“沒事!我知道,睡了,我先掛了,晚安!”
接著就是一陣忙音。
至那以後,赭毅不再像以前一樣勤快地給我打電話以及發簡訊問候了,常常說他很忙。
董茵也開始跟我熟絡起來。我們雖然不在一個城市,但是自從那次寒假聚會以後,董茵就開始頻繁找我聊天,說是要重拾被我們遺忘的友誼。
和董茵怎麼說呢?我們曾經高一在同一個班級待過,但是卻鮮少有交集,那時她有一個圈子,而那時我沒有圈子。我喜歡一個人呆在角落裡,我總是把位置搬到最後面去,不然也不會收了劉垠這個徒弟。真正和董茵有交集的是高三那一年。因為學習緊張,宿舍關門早,熄燈也早,所以我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方便挑燈夜戰。董茵就做了我的租友,她搬出來的理由和我一樣。我們住在一起則是因為學校要求不能一個人在外面租房住,於是我倆就湊合在一起了。但我倆都是不怎麼主動說話的型別,而且我們都是起早貪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