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魯特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他沉聲對唐傑說道:“外大陸人,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唐傑指著城門口的難民說道:“你大可以去問問他們,想必他們的答案要比我這個外大陸人更加可靠?”
哈魯特緩緩走下石臺,來到唐傑跟前:“好吧,外大陸人,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將這個訊息告訴我們,究竟為的是什麼?”
唐傑指著旁邊的託布林梅,說道:“你以為我想來嗎?還不是因為她求我,我才來到這個鬼地方,誰知道你們如此好客,居然用長矛和刀劍來款待我!”
哈魯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轉過頭看向託布林梅:“你們從聖山而來?”
託布林梅說道:“比聖山更遠。”
範狄俄突然間大聲喝問道:“從聖山到這裡,最少要走兩個月的時間,你們卻說你們幾天就到了,這怎麼可能!”
烏烏魯爾罕見的與範狄俄站到了一個戰壕裡面,他指著這些經歷了千辛萬苦的土著人,大吼道:“他們是叛徒,亞丁的奸細!抓住他們!”
城中湧進的難民已經讓這周圍的衛兵覺得氣氛緊張,此時再聽見扎普部落的大祭司這一嗓子喊出來,頓時便有數十名部落戰士圍了上去,刀光劍影亂成一片。
託布林梅等人大驚失色,一時間想要反抗,卻被圍得水洩不通,只得背靠背的看著這些殺氣騰騰的衛兵,託布林梅大聲道:“我們是從水路過來的,沿著勃羅本尼科爾河流從北向南而下,所以幾天就到了!”
範狄俄冷笑道:“從北向南沿著勃羅本尼科爾河流?你在痴人說夢嗎?你知道這條河流有多危險嗎?怎麼可能從北到南一直漂流下來?”
唐傑嘴角含著冷笑,眼睛卻盯著範狄俄,準備身形暴起,將這個傲慢並且充滿了偏見和敵意的傢伙擒為自己的人質。
可唐傑剛準備將這種心思化為心動,背脊微微一聳,便見哈魯特伸手攔在他跟前,低聲道:“如果你邁出了這一步,那麼等待你的將是極為可怕的後果。”
唐傑冷笑道:“我不邁出這一步,就不可怕嗎?”
哈魯特極為輕微的搖了搖頭:“你能殺掉這裡多少人?一個,兩個,十個,一百個?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相信我,不要反抗。範狄俄要抓你,名正言順,因為你挾持了他的兒子,可他要殺你,卻是不能,因為這裡還不是扎普部落一家獨大的地方。不要給他殺你的理由和藉口,不要動手。”
唐傑微微眯了眯眼睛:“被汙衊成為亞丁的奸細,這種理由還不夠死一百回的?”
哈魯特嘴角微微下耷:“我說過了,這裡還不是範狄俄的一言堂,我會幫你洗刷罪名的。”
唐傑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盯著哈魯特:“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哈魯特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我有我的理由,但你首先要相信我,年輕人!”
唐傑注視著哈魯特,這名老人的眼睛深邃而睿智,他緩緩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說著,他緩緩放下了指著烏瑪爾背脊要害的長矛。
烏瑪爾剛感覺到背後一鬆,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試探性的向前一步,見唐傑沒有反應,立刻飛快跑到範狄俄的身邊,然後用一種極為仇視惡毒的目光盯著唐傑。
哈魯特和唐傑的交談極快,而且聲音又低,再加上週圍局勢混亂,託布林梅又大聲辯解著,使得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的低聲交談。
哈魯特張開雙臂,大聲道:“安靜,同胞們!”
他的聲音寬廣洪亮,雄渾而極富磁性,一下便使得場上騷亂的人們安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的向他看去。
哈魯特扭過頭,向克萊部落的族長哈本莫爾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