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陽和葉初春走後不久,韓世良來訪。梁廷影和徐元夢就跟他說了昨晚的事情。
韓世良說:“我怕你們說我迷信,所以一開始沒告訴你們。這個院子鬧鬼的傳聞很早就有,不少人都見過,所以這裡確實不適合居住。當然鬼是肯定沒有的,反正宅子老了,怪事就多,尤其是現代科學解釋不了的怪事。這話也只能咱們私下說,反正你們也別太當回事,只不過多加點小心就是。”
他的話讓在座的兩人莫名其妙。
徐元夢小心翼翼地問:“韓館長,您的意思是說,這,這院子裡真的鬧過鬼?我們幾個剛才還在開玩笑,說今晚拿數碼攝像機把那鬼影子拍下來呢。”
韓世良沒有直接回答是不是真有“鬼”,看了他倆一眼,卻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們知道當初吳家為什麼要賣這個院子?而且是賤賣?”
沒等他們回答,他就自己說出了答案。
“那是因為這個院子連出怪事,兩天之內就死了四個人。死的人是當家的吳延福、他的老婆、三姨太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先是那三姨太,本來身體好好的,雨夜裡突然暴死,死的慘不忍睹;然後就是大太太卜氏,無緣無故死在第二天的早晨,她竟然是上吊死的,全身稀爛,寸絲不掛,舌頭沒伸出多長,兩眼珠子卻掛下來了。這還不算怪的,奇怪的是她吊在西廂房高高的房樑上,腳下卻沒有椅子凳子,誰也鬧不清她是怎麼掛上去的!你們說蹊蹺不蹊蹺。然後是吳延福,死在樓下的地窨子裡,腦袋都碎了。這樣莫名其妙的凶宅,誰還敢住,所以吳家很快就把院子賣了。”
韓世良是文化館的館長,而且是當地知名的民俗專家,他自然不會信口開河。徐元夢和梁廷影聽完,身上都開始冒冷氣,梁廷影的臉都嚇白了。
韓世良趕緊安慰他們:“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其實院子古舊了,總會出些奇事怪事,也總會有些什麼冤魂啊幽靈啊的迷信說法。你們想,真要那麼可怕,我們文化館怎麼還敢拿這裡當辦公室?門衛小簡子在這裡看門一年多了,晚上都是他自己住,我有時也在這裡加個班,我倆都沒事。什麼怪聲鬼影的,就當沒看見沒聽見就是,不用擔心。”
韓世良的“安慰”起了相反的作用,梁廷影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她聲音顫抖地問:“那那那,後來,就是近些年,這個院子裡還死過人嗎?”
“死過兩個人。一個是我們館群藝室的老張,他是前年夏天,莫名其妙地在小樓的衛生間上吊自殺。還有就是去年的時候,有個姓李的女職工離奇失蹤,到現在找不到下落。這兩件事一出,原來住的兩個單身職工都搬走了,其他人也不敢晚上在這住。我不怕,我是唯物主義,哪來的鬼啊怪啊,我就沒遇見過。小簡子說他經常能看見鬼影子,我還罵他來著,簡直就是擾亂軍心嘛!”
徐元夢看母親臉色不好,趕緊轉移話題:“哦,韓館長您今天來有事嗎?”
韓世良說他要去西廂房拿個物品臺帳。“臨時佔著房子,老是打擾你們,實在抱歉。”
韓世良說完就出去了。徐元夢看到他並沒有直接去開門,而是喊來了小簡子。小簡子點了一把香,兩人在門口鼓搗了半天,這才開門進去,沒五分鐘韓世良就出來了,抱著一摞硬皮本子,一溜煙走了,連頭都沒回。
梁廷影從窗戶看見就問:“他那是幹嗎呢,神神道道的。”
徐元夢說:“大概那屋死的人太多,先燒香壓住陰氣,才能進去吧。這個老韓,還什麼唯物主義呢,我看他夠迷信的。”
梁廷影沉吟一下對兒子說:“這北方的氣候我還真是不大適應,晚上也休息不好。回頭跟你二舅說一下,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我看小吳也不喜歡這裡,我們帶她一起先走,你說好不好?”
徐元夢說:“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