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掏出手機給佟守業打電話,那邊響了幾聲後接通了,勞右軍一喜:“喂,佟局長嗎?不好意思打擾您一會會,上次說的飯局的事情,還等您首肯呢……”
電話那頭一個清冷的聲音:“你等等。”
然後那人把電話換了人,佟守業想了一會,說:“你父親那個飯局我是肯定不能去的,不過呢,為了感謝你們治好我兒子,這樣吧,我做東,請你們吃個便飯,表表心意。對了,還叫上你們那個小謝醫生。”
勞右軍:“這個,可是他是負責譚軼麟的呀。”
佟守業在電話那頭不耐煩地道,“那有什麼關係,要不是他提醒我們去腦科檢查,還不知道我兒子得了那種病呢。好了,你就幫個忙,把大家都給我約一下,然後跟我秘書商量時間吧。這個電話就是我秘書的。”
勞右軍聽那邊掛了之後,跺一跺腳,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兩句。心想這謝克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一個個都對他另眼相待。醫院裡的人也就算了,現在連佟局長也……媽的,聽說這個佟局長喜歡玩男人,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勞右軍極其厭惡同性戀,他一想到佟守業可能是帶點這種心思,就覺得噁心得要死。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凸了起來,好像自己馬上要被人送上佟局長的床了一樣。
一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很難再塞回去,或者當作它從未出現過。
勞右軍如被雷劈了一般,恍恍惚惚地回到辦公室,看見謝克正捧著本原文典藏版《坎貝爾骨科手術學》,如今已經從第一冊換成了第四冊,讀得津津有味。
謝克那種專注的神情,無意識地咬著下唇的投入,都完美地詮釋了認真男人的魅力。
勞右軍看得一愣。相比別人的態度,謝克本身散發的光輝更令他被灼傷灼痛。他此時就像是一個從深淵爬出來的惡魔,毀滅的*在吞噬他。
好想一巴掌拍死他!拍成肉泥!絞巴絞巴去餵狗!
謝克正好抬起眼來,一看見是他,眉頭間微不可覺地流露出一絲厭惡。
這種條件反射的情緒眨眼即逝。
卻還是被牢牢盯著他的勞右軍捕捉到了。
原本拼命壓抑的念頭井噴式地爆發出來。
勞右軍在那個瞬間惡狠狠地想:一定要弄死你。讓你身敗名裂。讓你眾叛親離。
於是他改變了原本跳過謝克,卻告訴佟局長謝克自己不願意去的打算。
勞右軍平復了一下心裡的怒火,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小謝啊,佟局長打算請我們科室的主任和幾個照顧過佟文傑的醫生護士去吃頓飯,表表謝意。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啊,也一起去吧。”
謝克略感奇怪,“請我們科室吃飯?他應該請神經外的人才對吧?我還沒聽說過,骨折打個石膏還要請吃飯的。”
勞右軍“嘿嘿”一笑,“你管他呢,人家有錢不行呀,聽說佟局長和我們醫院的吳院長關係挺好的。再說了這是好事,就當去蹭一頓唄,多好。”吳院長就是市一醫院的一把手,管行政的,廳級。
謝克搖搖頭:“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最近忙得很。你們去吧,再說我也不是主管佟文傑的醫生,不去也沒什麼。”
勞右軍見他油鹽不進,煩躁地扒了兩下頭髮,火氣有點大地說:“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老是那麼不合群呢!你說說你,自從來了我們科之後,集體活動參加過幾次?每次都說回家回家,你又沒女朋友,回家還不就看書,少看一會能怎麼了呀。”
謝克不語。
勞右軍突然說:“你不會是同性戀吧?哎呀!我想起來了!你剛來那會兒院裡還傳過你和十六層的蔡主任呢!我那時候倒沒當回事,只當是那群小護士沒事瞎歪歪,不會是真的吧!”
謝克略過前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