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蘇小姐,你別傷心了,門…顧先生沒死。”
哭聲頓止,蘇希仰頭,兩眼紅腫的像燈籠。“雷鷹,謝謝你的好意安慰,我…我只是…我只是…”說著,蘇希鼻子又開始酸了起來。“我只是好想他!只要想到再也見不到他,我就…我呼吸都快不行了!”
“我好恨,好恨自己!若不是…若不是我不分青紅皂白的砸了他一杯子,他也不會…也不會就這樣…就這樣…”抽抽搭搭、斷斷續續說到這,淚水已經佈滿了蘇希整張臉。
“雷鷹,顧探埋在哪兒,你帶我去看看他,好嗎?”一把抓準雷鷹,蘇希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雷鷹面色為難,這…他這去哪兒給她找一墓碑啊?
“夠了!”
一把推開雷鷹,蘇諾賢扳過蘇希的臉,強迫盯著兩個紅燈籠的蘇希看著他自己。“姐姐,為了一個剛認識才一個月的男人,你就要要死要活的,不要寶貝了嗎?”陰沉著臉,蘇諾賢聲音充滿怒氣。他在質問他媽咪,為了一個男人,到底值不值。
“我…我…”蘇希眼裡顯出愧疚之色,“諾諾,對不起!”低下腦袋,蘇希沒臉看蘇諾賢。
見狀,蘇諾賢心裡斥為不易,臉色緩緩變得陰沉,他鬆開蘇希,身子走向窗戶,看著藍天,淡淡說了句:“顧探沒死。”
聞言,雷鷹悄悄送了口氣。
“你說什麼?”蘇希一愣,看著蘇諾賢的身影,不確定問道。
“他就在隔壁房間。他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蘇諾賢轉身,認真盯著蘇希。“雷鷹,送我姐姐去隔壁見見他。”
“哦。”雷鷹準備輪椅
“諾諾,那你呢?”擔憂看著小奶包,蘇希很不放心。
蘇諾賢抿抿小嘴,看看天,“我去給他做烏雞湯,誰叫你什麼都不會了!”彆扭說完這話,蘇諾賢身影漸漸消失在蘇希視線。
蘇希心裡一暖,好孩子…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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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探安詳躺在床上,他腦袋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蘇希坐在床邊,手指一點點在顧探精緻矜貴的俊臉上游走,刀削精緻的輪廓,挺毅的鼻尖,薄而冷清的雙唇有些發乾,脫了皮。
手指在他嘴唇上的幹皮上摸了摸,蘇希扭頭看了眼雷鷹,“給我一碗水。”
“好。”
溼熱的纖細柔荑在顧探嘴唇上仔細耐心的,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為他潤唇,蘇希嘴角掛著一抹溫熙笑意,夕陽從窗外偷偷流進,停落在她額龐髮梢,打上一層溫柔。
微微勾起唇角,蘇希心情很靚。
“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手指在他疏離淡漠的眉宇間撫摸,蘇希聲音難得溫柔。雷鷹瞧見這一幕,只覺出病房,還帶上了門。“顧探,快好起來吧,好起來了,我才能陪你去遊B市。”
想起那晚顧探在電話對她說的那些話,蘇希忍不住笑了笑。就因蘇諾賢給他取了個大煤炭的綽號,顧探就孩子氣的撒嬌,要她來B市陪他玩幾天,不來的代價,依舊是老掉牙的要求,扣獎金!
其實,她不來獎金依舊不會少,只是,聽到顧探電話裡性感低沉的聲音,她無端的想見他。
這一見,就將顧探害到了病床上了。
病床上一直安詳昏睡的男人眉頭微微蹙了蹙,耳邊不時響起一道溫暖的女人聲音,像極了小時候夏天媽媽在他耳邊打蚊子給他講故事的聲音。
像媽媽的聲音,卻又不是媽媽。這聲音,是顧探所喜歡的,溫暖、不捨!
是誰呢?
睡夢裡,那個他心心念著的女人,終於放下高傲揚起的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依偎喃語。可顧探知道,當他醒來,那個女人,依舊是那般高冷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