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喜歡你,肯定會原諒你的。像是看見濃重黑夜裡冒出的一點光亮,果梔看了阿姨一眼,懷著重獲希望的欣喜又發了一條簡訊。
「我想和你談談。」
哪怕他有一點點,像她一樣的不捨,他都會來見她的吧?儘管她根本沒有預演過,見了面要說什麼。
「我不想,我要學習。」
果梔心裡有什麼東西咔崩碎了。
好傷人。可是全都是她自討苦吃。或許,她可以覺得是安森在傲嬌嗎?她給布萊恩發了一條簡訊:
「你可以告訴我安森在哪嗎,我找不到他了。」
然後她就趴在桌上,自己的傘上,等著。
布萊恩幾秒鐘就給了回了資訊:
「安森不想見你。」
手機啪嗒砸在臉上。這是壓死她僥倖心理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現在讓她笑她也沒法笑了,只想哭。
「我們是朋友,對吧?請不要告訴安森我打聽過他。」
現在對她而言,誰都不比安森更傷人。
作者有話要說:
☆、Thanks to Tolstoy 27
這個下午格外漫長,果梔一個人跑到了上公共課的大教室裡。書包裡有書,但是看不下去。
她和文學之平時的坐的地方,可以很好地看見鋪撒在葉子和葉子間繁星般的光亮。
果梔抬高手,透過指縫去看那漏進來的光景,卻想起來她第一次和安森約會時,安森說的:“You are whiter than me。”你比我還白。
他不肯要她了不是嗎?就因為她說了幾句蠢話,沒有及時補救。他看到資訊的時候是什麼表情,是不是又ashamed(羞愧)了?
果梔乾脆站起來,坐上了窗臺,背靠著窗柩,雙腿在房間內一甩一甩。秋風送爽,她的髮絲被吹得有些散亂了,卻懶得伸手去理,請秋風多多吹走她的失意吧。
“你在哭嗎?”
耳邊突如其來傳出一個男生的聲音,嚇得果梔往左一側,幾乎要從視窗栽下樓去。萬幸的是說話的人在千鈞一髮間抓住了她的胳膊。
果梔在他的助力下從窗臺跳了下來,雙腳一沾地面她就蹲下去了,腦袋埋進了胳膊間,一抖一抖的。
“別哭了。”那人也蹲下來摸摸她的腦袋,又拍拍她的後背,很笨拙地想要安慰她。
“都怪你——”果梔猛地抬起頭來瞪他一眼。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行了吧。”他妥協地討好她。
“結束了。我們結束了,這都是你的錯。”果梔瞪大了眼睛控訴他。
“對對,都怪我……咦?你和誰結束了,就那個小白臉嗎?”他忽然站了起來,話裡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
“你才……”果梔擦一把臉,抬頭看著她的死對頭,今天頭一次不想跟他鬥嘴,道:“幫我一個忙吧,我現在心裡不舒服,你要是罵醒我,我就請你吃飯。”
有些故事,是該說給懂的人聽。
兩人並肩出了教學樓往操場走,外面的光線明亮許多,宋時京從書包裡摸出一包紙巾來送到她眼前,欠揍地說:“擦擦臉吧,哭得多難看啊。”
果梔接過去,沒有反駁他。
跟宋時京的怨仇也不是一句話可以說得清的。
文學之是個不著調的人,經常把她和宋時京一起約出來,然後遲到。
剩下她和宋時京在一起,宋時京就問她,文學之在大學裡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現在這麼定不下心來。聽宋時京講了一遍,他們倆高中時候的事情真相就圓滿了個七七八八。文學之看到的,是文學之片面的想法。
她最近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