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能幫得上澄哥兒的忙,有個好家勢往後在大房也更硬氣,姑娘又是個和順的,跟袁氏兩個頂不到一塊去,袁氏縱佔著名分,也不敢十分拿捏兒媳婦。
若真是個會管事掐尖潑辣的,婆媳兩個先處不到一塊去,把澄哥兒夾在中間難作人,紀氏還不能伸手管隔房的事。
母女兩個都知道這樣才是最好,心裡也未嘗沒有鬆一口氣的意思,澄哥兒跟在身邊這些時候,一向當他親生子待,也不說欠了他的,能補得一分便是一分罷。
外頭一路鶯聲燕語,桃李滿枝,明沅便只皺了眉頭,她把灃哥兒送往前邊去,他這些日子跟著澄哥兒在勝瀛樓裡學書,澄哥兒牽過他的手:“六妹妹放心,我定然看好了三弟。”
明沅知道他是一語雙關,雖不曾定下來,卻也謝他這份心意,衝他行了半禮,灃哥兒乖乖把手交到哥哥手裡,看著明沅往回走,隔得半晌抬頭問:“我是不是不跟姐姐住?”
他聽的懂,卻不敢問,澄哥兒待他一向親和,很是個當哥哥的模樣,灃哥兒這麼可憐巴巴的一問,澄哥兒心裡先軟了,摸摸他的頭:“縱不跟你姐姐住,過得些日子也同我住了,今兒就跟我回屋,我叫廚房做酥炸黃金柳。”
莊子上頭才送來的雞鴨等物,澄哥兒喜歡吃炸物,小鵪鶉小斑鳩骨頭都太細,不常給他上,雞腿雞脯卻尋常,拿刀切成長條,拿蛋液包裹著面往油鍋裡下,炸得金黃香脆,因著油膩,明沅並不吃,灃哥兒也就曾吃過,眯著眼睛連連點頭。
到底是小兒,立時擔憂拋到了腦後,澄哥兒低看看他,心底可憐他,叫過蟬衣:“你去街上買些小玩意兒來給三少爺。”蟬衣摸了錢出去,真個買了花鼓糖人回來,灃哥兒眼睛都看得花了,捏起來不知玩哪個好。
澄哥兒也不拘著他讀書,讓蟬衣看著他,陪他玩樂,自家往書齋中去,還吩咐了小廝記著給灃哥兒喂水。
明沅一路去綠雲舫都不曾開笑顏,明洛在她身邊側頭看看她:“你也別太憂心了,太太怎麼說便怎麼是罷。”
非要把灃哥兒要過來,可不跟明湘生分了,明洛自個兒覺得三個人是一塊的,若真不好,她也沒趣兒,明沅看她倒皺起眉頭來了,眉頭漸松:“並不為著別個,只為灃哥兒,他長大這麼大,竟連糖酪也沒吃過幾回。”
明洛這下瞪大了眼兒,落後又瞭然,嘴巴一抿:“就是那麼個毛病,四姐姐還是她親生的呢,也不過這麼著,也不知道這摳摳索索是想作甚,難不成還得她給四姐姐攢嫁妝銀子了!”
張姨娘只明洛一個女兒,父母親人早就不知在哪兒,她的月錢全花用在明洛身上,兩個加起來一月有八兩,自小存到大,也有二三百兩的銀子,明洛才能在吃穿上頭挑剔,便是存這些也沒想著往後嫁妝的事,這些都小添頭罷了。
對宅子裡的人來說二三百兩不是大錢,出嫁更用不著,小妾也不能置私產,存下來也不過作衣食用,可對外頭農家,這便是一筆鉅款,靠著它就能置宅買田,搖身成了富家翁。
明沅還沒火,明洛倒氣起來:“論理不該說這話,可你弟弟養在她跟前,少說也五百兩銀子貼補進去了,咱們才拿多少月錢就能置辦東西,她昧下這些,外頭連宅子都能置上了。”
張姨娘是在外頭呆過的,她時常唸叨明洛吃穿用度太過,總得存下些來作體己,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