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聽了,私心裡便有些看不上。公孫家是怎麼待皇上的,旁人不清楚,她心裡可是明鏡似的。也多虧她祖上當的好差事,雖不曾顯貴,也沒能光耀門楣;卻落了許多實惠在她身上。她想著自己是怎麼生下這一雙兒女的,又想著此行的目的,看向太后的目光,便更曖昧不明。
“朕早知道母后仁慈,這件事,朕心裡早有成算,只是這個念頭是因金氏而起,金氏一日不回宮,這個念頭便不能落到實處,否則名不正言不順,朕也落得一個偏袒之嫌。”
皇太后聽說這事是因金氏而起,心裡就先沉了三分;金氏是她心底最沉的說不得的那根刺。若說她不動虞素,多少也有顧念皇帝與虞家的意思,那她不動金氏,卻是因為她動不得;她是被金氏逼得動不得。任她生兒育女,任她佔盡便宜,自己算盡了機關,卻還是動不得金氏分毫。
一想到此,皇太后便很急躁地打斷他,道:
“說破天了也不過是個側室,雖說生了長子,但長子非嫡,反而不美。”
彷彿她金雲綢為皇家開枝散葉,非但無功,反而有過。
這是太后與金雲綢之間的恩怨,皇帝並不打算理會,他只是用很平靜的目光去看太后,見她平靜下來,才緩緩開口道:
“朕只是想著,朕自登基以來,多次大赦天下,也曾與民休息;如今外頭風調雨順,後宮一片安寧,如今金氏又身子大好,可見是上天眷顧;朕於外事上並不吝嗇,如今後宮祥和,宮裡許多嬪妃又在朕身邊侍奉的良久,不如就趁金氏回宮,正值年節,大封六宮。”
他見太后聽了並不說話,微微擺了擺手,就有黃門奉了卷軸上前。他也不瞧,左手輕輕點了點,那黃門便將卷軸呈到了太后面前。
東方止這般態度,自然讓她騎虎難下。虞素坐的久了有些膩煩,稍微歪了歪腦袋,就發現金夫人正意味深長地瞧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實在忙,手頭都沒有存稿,陷入沒有存稿的恐慌的我~
話說金夫人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啊~不過誰都無法分割我男主對女主深(ku)沉(bi)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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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牆低
那一雙妙目,萬種風情皆無,卻又細瞧不得,免得心笙搖動;看來這一位金夫人,著實心機非常,不同凡響。虞素拈了個笑,定定直視她,只看見她瞳孔裡有一閃而過的枉然,也不戳穿,只是別過了臉去瞧蓮花紋銅胎爐吐出的霧。
太后無法,斂眉去看黃門呈上的小冊,只是找了兩遍都沒能找著金氏的名字,一時間竟有些得意,就連皇帝要晉虞素為夫人這事也不怎麼放在心上。
“皇帝如今倒是越發仔細了,只是後宮有後宮的規矩,日後但凡遇上這樣的事,皇上還是應該先與你表妹相商才是。”
東方止見她並不反對,自當從善如流,又說了一些體貼話,皇太后覺得金氏被下了面子,心情大好,雖說仍覺得皇帝給虞氏體面給的太足,不過和妃仍為最尊,地位巍然,該放手時需放手,也不過略提一提,並不阻攔。
金雲綢心裡咯噔一聲,正巧乳孃抱了哭鬧不休的嬌蕊過來,她站起來斂衽行禮,又笑:
“公主怕是有些困了,臣妾先帶著她回金華殿,還請皇上,太后娘娘恕罪。”
金氏素來機謹,想必也料到不對,再待下去,必定如坐針氈。太后含笑應允,只是看著金氏的眼神越發玩味,好在金夫人定力極佳,進退之間卻也不曾出錯。
金夫人帶著一雙兒女,眉目間全是為母之人獨有的慈悲,她一手抱著小公主,一手牽著小皇子,顯得事事親力親為,賢良之極。
“雖是喜事,兒臣卻不想大操大辦。”
“皇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