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無奈地說,就因為阿瑪有了兒子。
所以每晚都會去小妾那兒逗孩子,時間自然花得也多。
“走吧!”現在先去安撫額娘再說。
由於連著數日都沒見到阿瑪,珊瑚問了伺候的奴才,知道阿克敦此刻人正在書房裡,於是尋了過去,在外頭遇到剛從書房出來的總管。
“格格不能進去。”總管見到她,連忙攔住。
“你敢擋本格格的路?!”珊瑚嬌叱。
總管這才收起氣焰,搓著雙手,露出巴結的表情,可不敢真的得罪地了。
“小的不敢,只是大人這會兒正和幾位貴客商討正事,還特別交代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格格還是晚一點再來。”
聽總管這麼說,珊瑚腦中閃過一道什麼,隨口答允。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說著便轉身離開,不過她並沒有走遠,等到那個老是喜歡狗仗人勢的總管走遠,這才又從躲藏處出來。
珊瑚一方面也知道不該這麼做,可是另一方面又想弄清楚格日勒說的究竟是真是假,如果只是謠言,就可以證明阿瑪的清白了,於是她偷偷地靠近書房,把耳朵貼在緊閉的門扉上,偷聽裡頭的談話內容——
“……這麼一來,皇上就得一輩子聽中堂大人的擺佈,想要親政,還得看中堂大人的臉色才行……”禮部侍郎拍起了馬屁。
“以中堂大人這麼多年來為大清立下的功勳,皇上也只不過是正好投對了胎,姓了愛新覺羅,論才智謀略,哪一點能比得上中堂大人。”
雖然不知道說話的人是朝中哪位大臣,不過珊瑚也聽得出這番話可是極盡巴結之能事,想要討阿瑪的歡心。
接著是阿克敦豪爽得意的笑聲。
“皇上還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想親政還早得很,得再多磨練磨練才行。”
“中堂大人說得是。”另一位刑部尚書趕緊附和。
“如今三位顧命大臣中,穆都哩大人已經死了,尼滿大人還和亂黨扯上關係,只消被那”四大貝勒“抓住小辮子就完了,此刻朝中還找不到有人敢跟中堂大人作對。”
兩位朝中大臣像是事先說好似的,不約而同的將阿克敦捧上了天,就是希望將來有他們的好處。
阿克敦不以為然地冷笑。
“就禮部尚書總是倚老賣老,在皇上面前老是跟我過不去,不除掉他,可是難消我心頭之恨。”
聽了這話,禮部詩郎連忙搭腔。“只要中堂大人點個頭,下官自有辦法對付他。”只要禮部尚書一死,說不定他就能升官了。
“這份人情我記下了。”阿克敦說完滿意地哈哈大笑。
禮部詩郎嘴巴上不敢居功,心裡卻明白禮部尚書的空缺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能為中堂大人效命,是下官的福氣。”
“沒錯!將來中堂大人如果不想再當這一人之下,咱們也會跟隨到底。”刑部尚書點出了阿克敦最想說但又不能說的事。
阿克敦兩眼一瞪,不過那口氣倒不像是在駁斥對方的論調。
“這話可別亂說,否則外人還以為我想造反了……誰在外頭?”聽見書房內一聲怒喝,緊接著門扉被人猛力開啟,珊瑚知道逃不了,只能僵立在外頭。
“阿瑪。”
“你在這兒做什麼?”阿克敦有著武將才有的威猛高壯體格,蓄著灰白的落腮鬍,雙眼炯炯,見到是一向疼愛的女兒,還是有些不高興。
珊瑚撒嬌地挽著阿克敦的手臂。
“對不起,阿瑪,我不是要偷聽,只是過幾天就是我的生辰,想問阿瑪要送我些什麼。”
“晚上再問不行嗎?”阿克敦粗聲罵道。
“我下次不敢了。”珊瑚低頭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