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額娘不要問了。”
珊瑚不說就是不說。直到額娘哭累了,也哀怨完了。回去歇著,她還是咬緊了牙關,心想阿瑪最後一定回了解自己的苦心,這麼做完全都是為了救他。
珊瑚就這麼從白天跪到了晚上,不只沒喝到半口水。連雙腳都跪到麻痺了,一直到了酉時,廳裡一片黑暗,一名奴才進來點燭火。
“格格要不要喝口水?”
水?這個字眼讓珊瑚的意識被拉了回來,嘴巴真的好乾,好想喝個痛快,望著蹲在面前的奴才,有些眼熟,過了半響才想起他就是告訴自己“毛伊罕”是什麼意思的那個奴才。
“你是……阿敏布?”她虛弱地問。
“想不到格格還記得奴才,這會兒外頭沒人,奴才去倒杯水來給格格。”阿敏布知道她跪了好幾個時辰,都沒把貝勒爺給供出來,真是有骨氣,連他這個大男人都不禁要佩服了。
珊瑚想要點頭,可是又馬上搖頭。
“不行……我已經害死兩個人,不能又害了你,你別在這兒,快點走……我……還撐得住……”
可是珊瑚一陣暈眩,眼皮好重,聲音也越來越細微了,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之下,昏了過去。
“格格!”阿敏布趕緊出去叫人。“快來人,格格暈倒了……”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貝勒爺?
阿敏布在心裡忖道。
在一陣手忙腳亂之下,珊瑚被送回寢房,也請了大夫,赫舍里氏則守在女兒的炕床邊。為她們母女倆的命運而哭泣。
第6章(1)
翌日晌午過後,伊爾猛罕來到格日勒的府邸,兩人在書房看過那幾封密函的內容。
“這些也只能證明裕親王的野心,並不代表阿克敦同樣有造反的企圖心。”
伊爾猛罕沉吟了下,還是認為希望不會太大。
“阿克敦大可以在皇上面前否認到底,把責任推個一千二淨。”
“至少有了這些物證,可以讓裕親王無法抵賴,也算是有了點收穫。”
格日勒把玩著翡翠玉扳指,態度很輕鬆,因為這幾封信還有其它利用價值,並不是完全幫不上忙。
伊爾猛罕喝了口茶,將茶碗擱在几上。
“阿克敦的勢力遍及朝廷內外,又是鑲黃旗的護軍統領,手握重兵,可是比對付穆都哩和尼滿困難多了。”
格日勒手肘撐在座椅的扶手上,十指交迭在身前,自信地說:“可是依我看來,他那些黨羽也大多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消見到阿克敦失勢,他們便會陣前倒戈,供出不利阿克敦的證據以求自保。”
“你的意思是不管阿克敦如何撇清和裕親王的關係,先利用這幾封信將他擒住問罪?”伊爾猛罕已經猜出了他的心思。“這麼一來,群龍無首,阿克敦的黨羽也許會自亂陣腳,為求活命,主動供出罪證指控他?但也或許會適得其反,讓他們決定孤注一擲,就算有恭親王執掌的正黃旗大營來保護皇上與整個京城的安全,還是太冒險了。”
格日勒揚起眼簾,深沉一笑。“若是加上怡親王的鑲白旗呢?”
“你早就跟怡親王談好了?”伊爾猛罕微愕地問。
“當然要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格日勒只有讓妹妹犧牲了,這也是怡親王那日提出的交換條件,至於怡親王怎麼擺平口口聲聲說討厭他的烏蘭,那已經不是自己的責任了。
“你想阿克敦的黨羽最後會選擇站在哪一邊?”
“我懂了。”伊爾猛罕笑了。
這時,總管走了進來,在主子耳畔說了幾句,並且遞上紙條。
格日勒聽到是他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才安插進了阿克敦府裡的眼線送來的,立刻開啟卷成細條狀的紙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