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仼從車上拎了個袋子丟給她,丁梓接過,竟是大半袋子的花生,還有一包番薯幹。
丁梓平了氣,再也懶得跟他計較。他倒好,湊上前,抓了把花生,剝開丟進嘴,嚼著,還對她說:
「陳叔放車上的。」
再來了句,「我不知道你沒看見。」
她被氣笑了,「姓戴的,你敢說不是故意的?!」
「如果這麼認為讓你舒暢,就算是吧。」
戴仼將車開離水域,回到上面通往茶山的道路,前邊的吊車和勾機都不在了。
丁梓可能沒聽見,戴仼卻是知道的,有一輛貨車曾從這裡駛離。
可讓戴仼意外的是,他接到小程的電話說,他們在路的出口並沒有攔截到運輸木材的貨車。
小程是壩縣森林公安的警員,是石磊警校同學。
戴仼透過石磊聯絡上了小程,給他講了這裡的大致情況。
小程向領導匯報了這事,上頭安排了人員在重要岀口通道盯梢卻沒發現有運木材的車透過。
倒是清晨六點,沿著上屯趕來的民警,在路上遇到兩輛吊車正疾速離開,他們立即讓司機停車接受檢查。
但是,第一輛吊車根本沒有停下來。
第二輛被攔停後,民警詢問司機是否幫別人吊運樹木,司機卻支支吾吾地予以否認,爾後也疾速離開。
而據小程的描述,戴仼肯定了這兩輛吊車正是三更半夜在大屯彎下作業的裝置。
那運輸的車輛不可能就這樣失蹤,戴仼認為盜木者要麼將古樹藏匿在附近,要麼運至附近村莊。
他將想法跟小程提了,對方也深以為然,正加強搜尋。
吉普在坑窪不平的泥路上飄晃。在又一陣晃蕩後,丁梓對身邊的男人嘖嘖兩聲。
「這古董車還是有些優點的。」
胎大,高底盤在這山路上走,毫無顧忌。這優勢就越發彰顯。
「有些?」
戴仼對她的無知輕嗤,好心給她普及。
「這是第一代bj212吉普。軟頂可拆式車身和高底盤設計。」
「別小瞧了,它堅固耐用,維修簡便,越野效能良好,經濟實用。老祖宗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只可惜,都是忘本的人。」
丁梓沒料她的一句話引來他這麼一長串的說辭,自然也沒漏過其中的意味。
「呵,」她忽地冷笑,「真是個乖孫子!」
無視因這話中的歧意讓男人瞪覷她的目光,甚至還挑釁地回瞪他。
「老祖宗也說過,有付出就有回報,」她眼也不眨地說:「那麼,不忘本的…乖孫,我的報酬怎麼算?」
她這牽強的邏輯,純粹是在故意找茬,佔些口頭便宜。
戴仼冷笑連連,根本不想理她。
丁梓卻又說:「這一路,我陪吃,陪遊,□□,整一個的『三陪』,就白乾?!」
戴仼被嘴裡的檳榔嗆了下,他似笑非笑地瞅她。
「三…陪?」
「不認?」
「我倒想聽聽怎麼個陪法?」
「陪你吃麵,陪你從我家到壩縣,到田寨鎮,到拉溝這山旮旯。」
丁梓好整以暇,面不改色。
「昨晚,陪你睡一張毯。」
戴仼沉吟了會,竟然點頭贊同,「確實是三,陪。」
他眼睛盯著路面,向她偏了偏頭。
「說說你要的報酬。」
他態度突然這麼改變,令丁梓很是懷疑,卻又沒能從他神色中看岀什麼端倪。
可是這樣一來,丁梓反而突然覺得索然無味,意興闌珊。
戴仼看她一眼,見她神色懨懨,眼裡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