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斷不會行此卑劣之事。”
弘忍搖搖頭,說道:“神秀性格剛正但城府極深,氣量不宏。”弘忍說到這裡瞧了惠能一眼,接著說道:“他武藝絕頂又專心佛事,所以老納也曾有意把衣缽傳於他,故而神秀早已志在必得,況且他深知東山寺中無人是他的對手,頗有捨我其誰的架勢。若知曉老納將衣缽傳於一名雜役,如何肯善罷甘休?”
弘忍講完三人陷入沉思皆不做聲,室內一片死寂。忽的桌上的燈燭爆了一個燈花,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弘忍又嘆了口氣,說道:“就算神秀沒有加害惠能之心,現他在東山寺威望極高,追隨者甚眾,這些人又怎會放過惠能?”
湯予聽弘忍之言心頭掠過一絲涼意,暗道:原以為佛門清靜之地,誰知亦同朝堂、市井、江湖一般,充滿紛爭。
惠能輕呼道:“師傅勿憂,我做人無愧天地,行事堂堂正正,怕他們做甚?我哪裡也不去,只留在寺中跟師傅研習佛法,看他們能怎樣!”
弘忍怒道:“惠能,你既受了老納的衣缽,理應以弘揚佛法,廣濟蒼生為己任,豈可逞一時之勇忘了大事。老納雖是佛門中人也喜讀儒家典籍,孔子曰: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身負為師重託,萬不可意氣用事!”
惠能見弘忍動怒,冷汗直流,說道:“弟子修為不夠,口出妄語,師傅見諒。”
弘忍收斂怒氣,說道:“你可知老納為何把衣缽傳於你?”
惠能答道:“弟子不知。”
弘忍說道:“你悟性之高,世所罕見,胸懷大志卻能甘心做一奴僕忍辱負重,所以老納才冒天下之大不韙,初次見面便把衣缽相傳。皆因老納相信你日後的成就遠在我之上。你要記住修忍辱是佛家六度之一,凡事不可心浮氣躁,亂了方寸。”
惠能雙手合十,端聲說道:“弟子牢記師傅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