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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表姐生孩子不在家,就算沈君則也有事不在家,沈家不是挺多人的嗎?沈老爺爺,伯父伯母,叔叔嬸嬸,哥哥妹妹,那麼多人難道全都不在家,集體玩兒蒸發?
若不是冰冷的雨一直砸在身上,蕭晴甚至有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真是夠了,怎麼能倒黴到這個份上。
當然,讓蕭晴落到如此田地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叫“沈君則”的傢伙,自始至終,蕭晴都深刻地記著這一點。“沈君則”這三個字,在短短半天時間裡,已經讓她刻骨銘心。
沈君則這種混蛋,說好來機場接人,居然不守信用,一個男人連這點起碼的誠信都做不到,早該打回去重練了!
要是換成她蕭晴,有親戚朋友過來讓她去接,她絕對積極又熱情,提前半小時在機場等著。沈君則別說遲到,壓根兒就沒出現,這也太沒品了。蕭晴對這人的鄙視程度,一路飆升到了最高階。
沈家院子在街道的盡頭,天黑了,路燈都亮了起來,周圍連個人影都瞧不見,蕭晴縮在角落裡,冷得瑟瑟發抖,越想越生氣,反正左右也沒人,情緒總要發洩的,蕭晴搓了搓手指,索性大聲罵了出來——
“沈君則,好樣的,你敢放我鴿子!我咒你每次坐地鐵都看見地鐵從面前開過!每次去飯店都吃壞肚子上吐下瀉!每次開車不出十米就爆胎!對了,再娶個最討厭的女人,一輩子當妻奴!”
一道刺眼的燈光突然直直射了過來,蕭晴趕忙閉上嘴,用手擋住了眼睛。
黑色的轎車開到她身旁時驀地一個剎車,蕭晴心裡一驚,以為遇到傳說中的搶劫團伙,剛準備撒腿逃命,就見車門開啟,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鎮定自若地走了下來。
那人徑直走到蕭晴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順勢把一把大傘撐到她的頭頂。
蕭晴一時有些發愣。
——不是搶劫的?他停車的氣勢也太“威武”了點吧?
蕭晴怔怔地看著面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藉著路燈昏黃的光線,依稀看得清他的臉,緊抿的唇角依舊透著冷漠,就連皺眉頭的表情也十分的熟悉。
——他不是剛才在機場見過的那人嗎?
蕭晴正疑惑間,就聽男人壓低聲音道:“怎麼又是你?”
蕭晴尷尬地笑了笑,伸手理了理長髮,沒有回答。每次大聲詛咒都被他撞個正著,這也算孽緣的一種吧。她還想說“怎麼又是你”呢,臺詞被搶,只好沉默。
見蕭晴不說話,男人也沉默了下來。片刻後,目光緩緩掃過蕭晴溼透的全身,淡淡問道:“你在這做什麼?”
他的聲音其實挺好聽的,低沉醇厚,只是,冷冷淡淡的語氣很不討人喜歡。不論如何,異國他鄉見到同胞,聽到中文,感覺還是很親切的。
蕭晴抬起頭來,笑著說:“我在這裡等人。有個叫沈君則的人說好來機場接我,等到現在還不見人影,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說……沈君則?”他問,語氣有些奇怪。
“對啊。”蕭晴點了點頭,“也不知死去哪兒了。真沒見過他這樣的,接人都能忘。你說,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忘的?”
男人看著蕭晴,沉默不語。
……
好不容易遇到個能聽懂中文的祖國同胞,蕭晴心裡憋了一個小時的委屈忍不住往外湧,小聲嘀咕道:“那個姓沈的傢伙,居然敢放我鴿子,讓我在大雨裡等了一個小時。要是見到他,我一定會好好問候一下他的五臟六腑,好讓他知道放人鴿子的下場!”
一提起這個名字,蕭晴就有些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的臉給踩扁。
她一個人孤零零跑到國外,人生地不熟,這個沈君則,要是不想來接,你別提前答應,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