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咬著唇,牙齒潔白而可愛,下唇被咬得發白,就是不說一句話,陳月白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興味盎然的笑。他突然覺得,這樣倔強的青年,有些有趣,又有些可愛。
賀知的手攥著地上的毯子,下唇終於被咬破,卻依舊沒發出任何聲音。陳月白看著這樣的賀知漂亮的眼裡劃過道流光,他俯下身,輕輕吻掉青年唇上的血珠。
窗簾輕輕飄開一角,外頭的霓虹燈光依舊絢爛而冰冷。
……
第2章 失憶之二
賀知第二天早晨在地板醒來時,只覺得喉嚨又癢又疼,眼皮也有些重。
剛醒來,他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眼裡有些迷茫。
「醒了?」
陳月白大提琴似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賀知瞳孔一縮,昨晚的記憶這才回籠,於是臉便瞬間紅了個透徹。
陳月白懶懶散散坐在賀知旁邊,白襯衫敞著,一隻手裡夾著根沒點燃的香菸,隨手搭在膝蓋上,一副饜、、、足的風流樣子。
窗簾飄飄蕩蕩,漏出些外頭的日光。
「陳……陳哥……」賀知坐起身,聲音啞得厲害。一瞬間他覺得眼前一黑,這才發現,自己頭疼欲裂,臉頰發燙也許是真的生了病。
「醒了洗漱下就走吧。」陳月白站起來,似是心情不錯地伸了個懶腰:「你不是要給憐憐配音麼?你車還在酒吧那裡吧?今天我送你去。」
賀知心裡一澀,還是垂眸點了點頭。
「身體還好麼?」陳月白看著對方往洗手間方向走的背影,覺得賀知腳步似乎有些不穩,便隨口問道。
賀知轉過身,眼神明滅難辨,不知帶著什麼心情,用有些啞的聲音問道:「陳哥,我如果說不舒服,你會怎麼做?」
陳月白似乎沒想到青年會這麼問,他頓了下,才答道:「你幫憐憐配完音,我送你去醫院?」
賀知面上浮出個帶著苦意的笑:「不用了,陳哥,我沒事。」說罷便轉身進了洗手間。
陳月白聽對方說沒事,便並未將事情放在心上,只覺得青年的態度有些奇怪。
……
洗漱好又換好衣服,賀知便跟著陳月白下了樓。
昨晚深夜出門衣裳本來就穿得少,又在地上和陳月白做那檔子事,他毫不意外地受了涼發了燒。此時他腦子裡昏昏沉沉,走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痛——連骨頭都痛。
他現在其實只想,什麼都不在意地大睡一場。
但是不行,他要幫白憐配音。
白憐是影業巨頭天星下面的頭部藝人,他年輕,選秀出道爆紅,又靠一部大爆的古偶進了電視劇圈子,身後有白家護著,圈裡許多厲害人物又和他有淵源,所以走得一路順風,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是影視界冉冉升起的明星,又是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
公司給他安排的是流量演技兼顧的路線,發通稿大吹特吹白憐演戲從來只用原音。
但其實呢?賀知自嘲地笑笑:白憐被外界吹出花來演技一流的「原音」,根本不是自己的聲音。當初,如果不是陳月白把一紙合同放到他面前,他根本不會簽……
陳月白車子停下來,賀知深吸一口氣下強打起精神下了車,進了天星的大樓——白憐的這部戲也是天星製作的劇,配音就在天星的配音室進行。
第3章 失憶之三
陳月白難得陪著賀知上了樓,配音室裡導演還沒到,導演助理見到他們過來連忙迎上來。白憐本人也不在,只有他信得過的助理黃青在這裡幫他盯著,確保賀知配音的時候能和白憐聲音貼上。
導演助理帶著賀知到配音的地方,黃青站在原地討好式地朝陳月白笑笑:「陳老師,我們家憐憐平時承蒙您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