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賀知便揚長而去,也不在意白鳴遠的回答。
坐在計程車上,賀知道:「師傅,去福瑜路。謝謝。」
福瑜路上有許多寵物用品商店,他得去那裡給那隻小傢伙添置點東西。趁著還是個糊逼,去哪裡都很自由,他想好好給小傢伙挑點東西。
賀知靠在座位上閉了眼睛養神,腦海中開始計劃未來的生活,以及、如何回家。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的手上是有本書的,當時想到那可能是他回家的關鍵,於是他便細細看了。剛剛白鳴遠和盛計的事情,就是書中只提過幾句的細節。白鳴遠是這本書主角的表哥,喜歡盛計,但無奈大學表白卻被拒絕,他們那一夥人從小到大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盛計拒絕便成為白鳴遠碰不得的心病。
白鳴遠什麼的其實他根本不關心,但是——賀知睜開眼睛,眼裡劃過道冷意——他得找回兩樣東西,一樣是他失憶後就消失不見的那本書,另一樣是個音樂盒,那是賀嘉送他的禮物,盒底有張他們家的全家福。
……
賀知拎著滿滿兩袋的東西從福瑜路回到家裡時已經是傍晚了,剛在小區門口下車,卻又撞上個不速之客。
麥關圓胖的身體靠在他車上,不時看看手錶,一見著賀知便趕緊迎上來。他看著氣質乾淨額上卻纏了沾血紗布的青年嘴巴張張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賀知看也不看他,繞過對方便要走——麥關也是陳月白的朋友,但他並未為難過他,他和對方便無什麼需要開口的恩怨。
「哎哎,賀知,你別走啊。」麥關上前一步攔住青年,苦著臉道:「我透過多少人才打聽到你住在這,蹲了一下午才蹲到你,你一走不就全白費了麼?」
賀知停下步子,挑了眉看對方:「什麼事?」
麥關嘆了口氣,便道:「你去看看月白吧。他喝了一晚上酒,下午發了燒,可他酒氣還沒下頭,發了燒又不能吊水吃藥,現在正難受著呢。」麥關看著聽了這些話後面色依舊平靜無瀾的青年一愣,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青年有些不太一樣了……
但陳月白燒得都睡著了嘴裡叫著的都是面前這個青年的名字,於是他還是道:「賀知你、你去看看他吧,他是真的喜歡你。」陳月白和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他長得好家世又好,又傲氣,從來都是抬著眼睛看人,這麼多年他從沒見過陳月白真的對誰動心過。
原本賀知根本不算什麼,但他根本不明白,最多就過了那麼兩個月,陳月白怎麼就會對那個他之前從未在意過的結婚物件動心了。
聽到「喜歡」這個詞,賀知垂了眸,之前對對方有過的感情還殘留著,此時他的心臟下意識疼了一下。心臟微微疼著,他唇角卻浮起些微諷刺的笑意。
他抬起頭看向麥關時那笑已消失得徹底不見,只是面上淡淡的,道:「這關我什麼事?生病了該去找醫生而不是來找我。」
「你們不是一直想我離他遠一點麼?現在你們可以完全放心了。請幫我轉告陳先生,離婚協議書和那棟別墅過戶協議很快就擬好寄給他,他簽了字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說罷他頓了頓,面上浮出個冷漠的笑:「一切都如你們所願,也如我所願。」
麥關睜大了眼睛,他看著面前彷彿渾身帶刺的青年怔怔地說不出話來——這個青年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短的時間就從那樣懦弱可欺的性格蛻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看著青年比從前更加清瘦的下巴線條和額上還在滲血的繃帶張了張口,到底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之前他的朋友在背後說賀知、乃至當著陳月白的面捉弄賀知時,他雖沒有參與,卻也是個看笑話的旁觀者,是以他現在根本沒資格對青年再提什麼要求……
「既然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