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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關門聲響起時,賀知便緩緩睜開眼睛。他看向門的方向,唇不愉快地向下抿著——他必須儘快和陳月白離婚。在剛進入這個世界時,他閱讀過這個世界存在的「劇情」,而「劇情」裡有個和主要角色陳月白糾纏過一段時間、最終慘死在雨夜車禍中的炮灰,那個炮灰和他同名,就叫賀知——這不可能只是巧合。
賀知微微皺了眉看向自己布滿小傷口的手掌——他在心防最脆弱的時候實實在在喜歡過陳月白,哪怕他恢復記憶了,身體殘留的對陳月白本能般的喜歡卻還在影響他,他有把握徹底擺脫這種影響,卻不想在這上面多花功夫和心思——他一貫討厭麻煩,也討厭被什麼束縛。
所以離婚、和對方一刀兩斷變成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就是最省事的辦法。更何況和陳月白離婚會更有利於他公關那天直播狗仔對他的誣陷。
這樣想著賀知活動活動手腕——等他出院他得回別墅收好自己的行禮,再找個舒服自在些的住處。現在麼,得先跟盛計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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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電話還沒打過去,盛計的電話卻過來了,盛計難得有些焦急的聲音從電話對面傳出來:「賀知,你現在在哪裡?」
賀知一愣,隨即道:「我在鯨海市中心醫院,盛總,出什麼事了麼?」
盛計眉頭一皺:「醫院?賀知,你怎麼了?」
賀知聽出對方的關心,便說了實話:「我昨晚連夜回鯨海,路上出了車禍。不過我沒事,大部分是擦傷,只是頭上的傷重了些,有些輕微腦震盪。」頓了下,賀知道:「盛總,是盛星筵出什麼事了麼?」直播結束後盛計和他說過讓他先休息他會處理相關事宜,他也不知道他出了車禍,所以他來找他一定有別的事,而能讓盛計用這種語氣說話的,除了盛星筵也沒別人了。
盛計道:「賀知你好好養傷,剩下的我來處理。」頓了下他頭疼地捏捏眉心:「盛星筵給我留了條訊息說還是擔心你,他一個人開了我的車跑去找你了。那傢伙嘴上說著腿斷了,哪怕沒有真斷,肯定也有傷。如果你見到他,麻煩跟我說一聲。」
賀知訝然地眨了眨眼:他和盛星筵根本沒認識幾天,盛星筵一看就是被家人保護得一點苦都沒吃過、甚至寵過頭的模樣,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孩兒會因為擔心拖著帶傷的腿連夜來找他。這個世界裡幾乎沒有對他好的人,賀知心裡便泛起淡淡的暖意。
賀知正要說什麼,便聽門那邊傳來一聲輕響,他往那邊看過去,便見一個精緻的少年站在那裡,他有些狼狽,烏黑的發上綴著些雨珠,一隻腿上的繃帶也亂七八糟的。他一隻手拿著個黑色鴨舌帽,另一隻手關上門,朝賀知看過來,漆黑的眼珠明亮如星,嘴角痞裡痞氣上揚著,聲音裡卻有別彆扭扭的擔憂:「喲,賀知,這才一天沒見,你怎麼就把自己送進醫院了?」絲毫不提自己為了找到賀知纏著家裡用關係差點大半夜把鯨海翻過一遍。
盛星筵想他為了給自己找個廚子真是拼老命了,連他自己都感動得不行,賀知等會兒估計得感動得哭出來。
接著盛星筵便看到等會兒指不定要哭出來的青年笑著朝他招招手,又拍了拍病床,示意他坐到那裡。盛星筵眨眨那雙貓瞳似的眼,「咳」了聲還是單腳蹦著過去坐著了。
賀知看他一眼對電話那邊道:「盛總,盛星筵在我這裡。嗯,我會好好照顧他,也不會讓他再亂跑。嗯,直播的意外我已經有了大致公關思路,之後我們見面詳聊。」
電話掛掉,賀知看著坐在他床上因為聽到他和盛計對話正不耐地撇嘴的漂亮少年眯了眯眸子:這小孩兒年紀很小,估計和賀嘉差不多大,單純,脾氣直,又在娛樂圈裡,容易吃暗虧——這少年對他的善意在這個世界裡如此難得,幾乎在剛剛看到這個少年的一瞬間,賀知便把他劃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