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聽她說的如此不堪,一時火起,抬手便給了她一耳光:“放肆!”
清脆的響聲伴著如嫿的眼淚飛濺而出,她楞住了,抬頭看著自己這個一向逆來順受的長姊,心裡很想一個耳光回過去,卻在她嚴厲高傲的目光下慢慢軟了下來:“你,你竟敢打我?!”
如箏看著她,心裡暗暗嘆息,面色一沉到:“我如何不能打你?你不敬長姊,出言不遜,身為世家閨秀,言語輕狂,我是你的親長,出手教訓你是為了你好!”她向後看看,丫鬟們都老老實實的站在遠處,低眉順眼地顯然是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如箏不欲多說引人注意,壓低聲音到:
“林如嫿,你好好想想,今天我所做的一切事情,說的一切話,哪一樁不是在替你鋪路?壽禮上我突出你,你說什麼我都幫你附和,你潑我一裙子水,我也不在意,反要替你成全,蘇百川對你不上心,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是你自己沒用!我好心好意教你如何引起他注意,你反而來攀扯我,我只一句,你稀罕的那個蘇世兄,於我來說什麼也不值,從今往後,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她也不再理如嫿,徑自朝沁園方向走去。
如嫿捂著略微紅腫的臉頰,看著如箏飄然遠去,很想回敬幾句什麼,卻抓不住她任何的話頭把柄,滿腔怒火和不甘只化作一句怨毒的:“林如箏,你等著……”
如箏被如嫿無理取鬧氣到,徑自回了沁園,浣紗和待月迎上來,看自家小姐面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只幫她卸了妝,又打了水幫她洗漱,如箏洗了臉和手,換了清涼的紗制中衣斜倚在榻上,心裡的怒火慢慢平息下去,想想如嫿對蘇百川完全不對路的討好和蘇百川對自己莫名其妙的糾纏,心裡又湧起一陣煩悶。
她拿了把涼扇,使勁兒扇著,慢慢身上又生出一絲寒意,她心裡一凜,苦笑著搖搖頭: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在想著別人的事情……
如箏揚聲喚入浣紗,吩咐到:“你去告訴奶孃,讓她想辦法出府一趟,到仁信堂給我抓幾幅藥,就說是脈象沉遲,氣虛體寒的症狀,我要吃。”
浣紗仔細應了,又擔憂地說道:“小姐,您這是找誰號的脈,依奴婢之見,還是先號脈再開方比較好吧?”
如箏嘆了口氣:“我如何不知你說的這道理,可現下的情勢,我若是招大夫進府,靜園那位能不得到訊息麼?”看浣紗一副憤憤地樣子,她笑了笑,又到:“你放心,這次這脈號的也許不太準,但也不會太錯,先抓幾幅吃吃吧,聊勝於無啊。”
浣紗點點頭下去了,如箏慢慢歪在榻上,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靜養,應該衣食無憂,心情舒暢地靜養,可如今,誰能容得她這樣靜養呢?她苦笑著,無意識地撫摸著右手手腕,想到今日差點被蘇百川輕薄,心裡又燃起怒火,可隨即又想到了今日被人拽住“號脈”,莫名地臉又紅了,隨即心中一凜:不是已經和自己約好,今生要孑然一身,清淨度日的麼,怎可再起小兒女心思!尤其還是對著蘇府的人……
她拿起旁邊的帕子,蒙在臉上,使勁兒甩開了亂七八糟的念頭,慢慢進入了夢鄉。
這邊如箏沉沉入睡,如嫿卻伏在薛氏膝上嚶嚶飲泣,看的薛氏一陣心酸:“這麼說,照如箏的意思,那蘇百川不喜歡人纏著自己示好,反倒喜歡若即若離,欲擒故縱那一套?”
如嫿猛地抬起頭:“這不過是她一面之詞,孃親怎麼也相信了?”
薛氏摸摸她頭髮,嘆道:“如箏今日雖然膽大放肆打了你,但恐怕她說的並沒錯,也是孃親大意了,像蘇百川這樣的所謂風流才子,恰恰真是喜歡那樣的道道兒,當初你父親……”她笑著搖搖頭,又收回了後半段話:“無妨,嫿兒,反正現在如箏不願嫁入國公府,咱們就還有轉圜餘地,放心,孃親定讓你如願……反而是你說她和蘇家庶子的事情,母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