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兩,等會給小唯買身衣服和些首飾,回去後給你打張借條可行?”楚雲煕低聲拉住李默說道,摸了下錢袋嘆氣。她是真的窮。一個從六品的翰林修撰,每月巴巴的領著扣了一半的俸祿,只夠養著自己和李默,再加一匹代步用的瘦馬。辛苦把《聊齋志異》寫出來拿去印刷了,賺的銀子買了二副筆墨紙硯,再給李默和自己添了身新衣,就一窮二白了!
“給,就當給小唯的見面禮吧。不用還了。”李默無奈遞了錢袋嘆氣。
“說了是借就一定會還的。放心吧,今天來的那些人誰沒錢?全綁架了能敲詐出半個華夏!若是他們隨便送小唯幾件見面禮,以後咱仨個可以不用天天吃蘿蔔。”楚雲煕呵呵的笑了。
“你收徒就為銀子?若是,你讓我想到了‘無恥’和‘嗟來之食’。”李默怒氣上湧,說完直接甩袖向前而去。楚雲煕一愣,半晌才似自語的說:“無恥也比那卑躬屈膝的奴才好。”
無人聽到她的自語,史則仍在在前面說著他所知道的,天然居內有三院六閣,九曲迴廊十八水榭及一座‘觀風臺’。華夫人長公主現在應該就在三院之首的‘未央’中。
楚雲煕聽著史則敘說,笑著跟在後面。幾人到了龍飛鳳舞提的‘未央’院前時。院外站著的一短衫護衛迎上史則,在身旁低語了幾句。
“雲煕?”史則回頭壓低喊了句,眼睛掃過李默和小唯,帶著幾分無奈。
“有什麼事?”楚雲煕走近,沒錯過那個史則的那一眼。
“二皇子也在這。”史則說話時一直小心的觀察著楚雲煕的神色。
“那又怎樣?”楚雲煕是真不知道二皇子來了這有什麼問題。只是覺得今天吃個飯遇到了太多人,華夏國上到皇族,下到官員都太閒了!
“師傅,您和大人去陪貴人吧,小唯先回去府裡。”一直安靜的小唯看向楚雲煕開口。
“為什麼?”楚雲煕迷糊道:“小唯,你是怕見生客?”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那二位貴人不會責怪你,不代表二皇子不會。你瞎問的什麼?”史則氣笑了。
“他不通人情世故。”一直在旁看楚雲煕出糗的李默終於開口。史則和小唯都愣了下。
“帝王尊貴,不與平民同席。這你不知道?”史則好奇而試探的問道。
“這什麼破規矩?從未聽過,不過現在知道了,那又如何?小唯,你拿著銀子去換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就過來。李默你和我先一起進去。”楚雲煕把錢袋給了小唯,說完獨自先進院內。
院內小徑通幽,屋內隱有曲樂傳出,華夫人一行人已經落座。長方形的單獨黃梨木矮桌分設,左位是華夫人,右位就是長公主。左側的華夫人之下端坐位十三四的英俊少年,發如墨漆,劍眉入鬢,眼角上挑,鼻樑挺拔,薄唇微抿。頭戴墨玉冠,一身如墨錦衣用烏金絲繡著錦繡山河,一身精緻雅黑是和年齡不附的沉穩肅穆。應該就是二皇子皇甫澤。二皇子之下是白少棠,白少棠斜靠椅上,右手似無聊般拔弄著手中的劍,推出滑落的劍鳴聲不絕。他之下是笑的如狐狸的李泰,李泰嘴角噙著笑,把玩手中杯盞,眼卻一直在華夫人方向。李泰之下還有二位,刑部尚書李耿,禮部尚書衛之羨,二人恭敬的坐著,似正認真聽曲。
右側長公主旁坐著秦珏,秦珏端正坐著,眼睛除打量對面幾人外就是偷看長公主。秦珏之後是低頭看不清神情的宋啟文,宋啟文旁就是蕭逸臣。蕭逸臣淡笑搖扇,靜聽曲音。
屋內中間有一撫琴奏曲的女子,美的如畫中的人。那五官姿容,精緻妖嬈,美的近妖。書中的‘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便就是為這樣的女子而寫。她一身淺藍百合繡花長裙,頭髮盤起,斜插了根碧玉簪,戴著小巧的牡丹形吊墜,金絲盤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