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令她在教會里抬不起頭;更令她生氣的是,她十四歲的女兒在網路上看到整張清單。我的哥哥氣我使他在同事面前感到難堪——」
「我不明白怎麼會那樣,除非他們在洗手間裡相互比較的結果是他短人一截。」琦琦說,然後格格地笑起來。
曉薔說:「我不願去想象那個畫面。」她看琦琦一眼,然後她們開始捧腹大笑,笑到眼淚把臉上的妝都弄花了。她們格格傻笑地到洗手間去補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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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鐘,曉薔被叫進她頂頭上司溫旭甫的辦公室。
他喜歡裝腔作勢,穿著談吐總是非常歐式。他也是個笨蛋。有些人是天生如此,有些人是後天努力出來的。溫旭甫兩者皆是。
他沒有請她坐下。但曉薔還是坐下了,她的冒昧換來上司不滿的皺眉。她已經猜到他找她來的目的;反正都是要捱罵,站著捱罵不如坐著捱罵。
「白小姐。」他開口,一臉聞到屎尿的表情。
「溫先生。」她回答。
他再度皺眉,她猜那是因為他認為還沒輪到她說話。
「大門口的局面變得無法控制。」
「我同意。也許你可以申請法院命令……」她故意越說越小聲,很清楚就算有根據,他也沒有權力申請。大門口的局面沒有危害到任何人,記者也沒有妨礙到員工。
皺眉變成怒目而視。「請妳正經一點。妳很清楚這種不合時宜又令人分心的局面是妳一手造成的,人們覺得很不高興。」
她猜他口中的人們指的是他的上司。
「怎麼會是我造成的?」她溫和地問。
「妳的那張下流清單……」
也許他和施苓雅是自小失散的雙胞胎,她心想。「清單不是我的,也不是狄瑪茜的。那是集體合作的產物。」為什麼大家都把清單歸咎給她一個人?難道又是那種神秘的「威信」作祟嗎?如果她真有那種權力,也許她應該開始多加行使才對。她可以使排隊結帳的購物者讓她優先結帳,或是在下雪時優先清除她住的那條馬路的積雪。
「白小姐,拜託。」溫旭甫以壓制的語氣說。
言下之意,拜託不要把他當白痴。來不及了,她已經視他為笨蛋了。
「妳特有的幽默是很好認的。」他說。「也許參與其事不只妳一個,但妳絕對是主謀。因此妳有責任整頓局面。」
曉薔或許會向她的朋友抱怨道妮,但絕不會向溫旭甫提起道妮的名字。他已經知道其它三人的名字了。如果他認定她要負大部分的責任,那麼無論她說什麼也不會改變他的心意。
「好吧。」她說。「午休時我會去大門口告訴他們,你不欣賞這種宣傳,你要他們滾出漢默科技的地盤,不然就要叫人逮捕他們。」
他看起來好象吞下一條鯨魚。「呃……我想那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你有何建議?」
問題來了。他的表情一片空白。
她隱藏起她的如釋重負。如果溫旭甫能夠在她無計可施時想出可行的辦法,她的自尊會大受打擊。
「『早安美國』的工作人員打過電話來。」她繼續說。「我會拒絕她。『時人雜誌』也會打電話來,但我不會接的。那些免費的宣傳不可能對公司有好處……」
「電視?全國性的電視?」他小聲地問,像火雞一樣仲長脖子。「呃……那會是很好的機會,對不對?」
她聳聳肩。她不知道好不好,但無疑是個機會。她剛剛的話害自己陷入絕境,她最不想要的就是出名。她一定有嚴重的人格缺陷,因為她見不得溫旭甫在任何方面佔她上風。
「也許你應該跟高層討論一下那個想法。」她建議,從椅子裡站起來。如果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