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我的眼睛眨巴眨巴半晌,才抖出一個字:“要。”
老鴇道:“華月正在二樓碧音閣樓裡,迎芳,帶公子上去。”
女子溫柔體貼固然是好事,但若太過諂媚,便是引人隨意踐踏了。
這老鴇的態度一直不卑不亢的,倒是讓人對她頗有好感。
我給林軒鳳使了個眼色,叫他買單。
林軒鳳的臉色難看到就像是吞了蟑螂似的。
我隨著丫鬟上了二樓,便見“碧音閣”三字。
那丫鬟道:“華月就在裡面,請公子自己進去罷,迎芳就先退下去了。”
我以前還沒嫖過娼呢。
這下和個絕世佳麗待一塊,還真是讓人緊張得渾身發抖。
站在門口深深呼吸一次,輕推開了門。
正準備喚一聲“華月姑娘”,卻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莫非老鴇和林軒鳳那小子串通起來耍我?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隔了好一會才出來。
這就找他們算賬去。
這時,一個淡柔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請問公子有何貴幹?”
夜涼如水,春寒料峭。
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公子披著寒衣坐在外走廊的轉角處。
“我是來找華月姑娘的。”
他微啟紅唇,表情清淡恍若柔和月色:“華月姑娘沒有,華月少爺倒是有一個。”
不好的預感來了。
“公子的意思是……?”
擺在他面前是把七絃古琴,仰天嘆了口氣,雙手輕揮,“錚”的一聲起了個音,一首短曲便流了出來。
“我就是華月。”
我上下打量著這個身子柔柔弱弱的公子。
瞠目結舌。
這……這是牡丹樓第一紅牌?
我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牡丹樓不是男人玩樂的地方麼?
他站起身,將那古琴拿在手中,走入了碧音閣。
“進來吧。”
華月轉過頭,水靈剔透的眼睛在柔白的月色中顯得格外明亮。
這下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了一會,打算走進去給他大吼一聲我不是斷袖然後跑出來。
剛進去,卻聽他在輕輕念道:“夢迴楚館雨雲空。相思春暮,愁滿綠蕪中。”
神態依然柔和如水,看不出半點淒涼。
只是這樣的不經意念出一首悽惻的詞,卻更使人心生憐惜。
“這位公子想華月如何伺候著。”他抬起頭,脫去了寒衣,用那雙豁亮亮的眼睛看著我:“聽歌,賞舞,品詩……還是直接開始?”
我不知如何回答,開始想要說的話一下都說不出來了。
他站起身,寬柔笑道:“公子不說,那定是最後一種了。”
他走到我面前,開始寬衣解帶。
輕衣鬆垮垮地滑落在手肘。
面板滑嫩如玉,讓人看了幾欲移不開眼。
我急忙道:“別,別,別……”
整個人呆住了。
他的左肩上有一個月牙型的刺青。
我凝神看著那刺青,渾然沒發現華月雙手勾住我的脖子,整個人都貼到了我身上。
他輕輕咬了咬我的耳垂。
我急促地抽了一口氣。
“公子太沒情趣了。我都脫成這個樣子,你竟然還不主動……”
那聲音軟得就像把人投到了陳年老酒中,全無一絲力氣。
我的臉倏地變得滾燙。
門被撞開了。
門外傳來一陣陣夜鶯晚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