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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我才倚在七燁的懷裡,將周遭仔細欣賞了個遍。泉水碧綠碧綠,水上生蓮花,周邊三四青竹梗,幾畦芭蕉,甚得我意。我一邊享受著帝君呼呼的熱氣在我耳邊縈繞,一邊任泉水滋養的我的骨頭髮癢。

朦朧中問七燁,“勿念你尋得如何?”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我感覺七燁這傢伙壓根兒就沒去尋那勿念。

他卻回答,“跟著勿念竟然發現了她父親的藏身之所。”

我當時就應該仔細盤問所謂的無定宙是什麼,然而在他說出無定宙之後,我只是戲謔的說了一句,“又是什麼妖魔耍什麼花樣。”卻是沒有往更深裡去問和懷疑。

七燁帝君說,“今日過後,你且在鏡花水國休養幾日,我帶九重天的君澤和重將,去蓬萊處理些緊要事,便來接你,再去積羽城接了肉糰子回家。”我欣然答應。

如果當時能夠知道這是有生之年我是最後一次同帝君在一起,便是蓬萊,或者整個宇宙都化作虛無,我也不會答應他離開的吧。無是無非,無是無非啊。

☆、禁忌之深海

七燁走後我無事做,便捧著話本子打發時間。我這廂看戲本子正看到《石頭記》裡黛玉葬花一段。那首《葬花吟》滿是憂愁和傷感,悲吟輾轉,看得我的淚花也一點一點鼓將出來。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解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煞葬花人。。。。。。

又聯想到墨羽之事,不禁黯自神傷。那日我帶你回長眠洞,他日誰能帶我去哪兒?

泉水的治癒功效甚好,若仔細聆聽,甚而能聽到傷口癒合的細微聲音,真是幻覺一樣。

只是為何,這聲音愈來愈大,最後竟變成一片轟隆轟隆的聲音。正在我起疑之時,但見幾個婢女陪著國王一併跑來。

我騰身飛起,羽翼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翩然落在國王的面前。

“恐怕。。。。。。”那流蘇握住我的手,“我們鏡花水國也脫不了同莽月國一樣的命運了。”

“何如?”我有些吃驚。

“萬千妖獸踏城,外面已是血流成河,白骨累累了。”流蘇泣說這話,隨之從自己的體內取出鮫珠,交予我手心上。

“姑姑縱然法術高強,在這萬千妖獸的鐵蹄下,亦是艱難的。流蘇與水國同在,只願姑姑能帶著鮫珠安然離開。”

“這怎可使得。”我慌忙將鮫珠塞到流蘇手中,她堅決不接,“這鮫珠可保姑姑安全離開,望姑姑保重。”說著便帶眾部下抽身離開,帶著毅然決然,一去不返的氣勢。

我哪裡是貪生怕死者,跟著流蘇他們飛去。

但見空中一個全身著黑衣,頭戴黑冠的男子,悠悠然吹著笛子,操縱著萬千妖獸,各處橫行。那些妖獸中打頭的有獬豸,有饕餮,有紫膜,也有蘊象,水龍,見人便撕,遇者便咬,好不一副慘淡情形。

流蘇兼會些法術的,正要往前去拼,忽的卻冒出一個會噴火的獬豸來,往他們身上噴出濃濃的烈火來。

我急打出羽之守護,將他們保護在羽盾裡。

“有意思。”少年嘴角一撇,露出笑意。那萬千妖獸竟如同得了什麼密令一般,全都停止了進攻。黑衣男子翩然飛至我們身前。他的笑是一束罌粟花,看著妖冶迷人,卻暗地裡釋放毒素。我從他的微笑裡嗅到了一股冷絕的殺人氣味。

他用手輕輕就撥開了我的羽盾一條縫,悠然的進入我們盾中,流蘇身旁的一個小奴婢早已嚇得腿軟。眼見站不住,我提了一口氣,給她輸了些內力,她方才頓住腳。

黑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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