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傾訴的人。
她的觸角因沉默而更加敏銳,她的反擊也因沉默而更加犀利。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
可為什麼在這個人面前,保持沉默會令她覺得這麼不甘,這麼委屈?
“怎麼都是齧齒目?”安迪的比喻讓凱奇有些哭笑不得。
他了解這個弟弟,瘋勁兒上來了,他可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我不確定你們之間都發生過什麼,但我知道他肯定也傷害過你,尤其是島城房子的事。我當初不知道真的有這個人,也是我要他別再提這件事情的。所以,我也要向你道歉。”
“這本就不是你的錯,也沒必要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攬。有沒有道歉也已經不重要了。”安迪整理了一下大衣,她不想在這裡跟他糾纏這些,“太晚了,大家都累了。有時間再聯絡吧。”
凱奇明白,這種情況下,再堅持留下她只能事與願違。他又感到了那種挫敗的感覺,“稍等一下,我叫司機過來。”
“不用了,我乘地鐵。”安迪的表態很堅決。
“我送你去地鐵站。”凱奇只好妥協了,“到了家打個電話,別讓我擔心。”
安迪看著他,終於點了點頭。
一場不期而至的降雪使城市陷入了詩意的潔白和毫不詩意的混亂。
昨天晚上凱奇打進電話的時候,安迪已經抱著她的大臉貓靠墊在窗外呼嘯的風聲中昏昏欲睡了。
並沒有太多的客套,凱奇就切入了正題,他想請安迪幫個忙。
凱奇此次出差的重頭戲是落實一個合作合同。對方是一家愛爾蘭公司,對這次合作也很重視,所以聖誕節剛過就趕了過來。談判還算順利,草案簽訂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按計劃,凱奇要招待對方一場晚宴。對方公司的總裁和運營總監提出要攜夫人出席。而凱奇這邊沒有可以應付這個場面的同事跟過來,所以想請安迪客串幫忙。
這種事對安迪來說是手到擒來,但堂而皇之地參與到凱奇的公事裡,還是讓她覺得不妥。
凱奇也猜到了她的顧慮,告訴她這次晚宴不會涉及任何商務。對方的總裁和總監都見過凱文,他會介紹安迪是凱文在這邊的朋友。而她的任務就是照顧、陪同一下兩位夫人。
雖然還是有些唐突,但也確是無奈之舉。約定了見面地點並確認了著裝要求後,安迪也就同意了。
為了避免晚高峰的擁堵,安迪只好提前離開公司。當凱奇與她匯合的時候,她已經藉著宴會廳的網路處理完了當天的所有電郵。
天生的焦點
凱奇是中規中矩的白襯衣外套藏藍色披領開襟毛衫,安迪則是白襯衣配鐵灰色隱條呢高腰長裙,點綴著色彩鮮豔的弗拉門戈絲巾和珍珠飾花短耳墜。
兩人的莊重裡不乏雍雅和從容。
對方的兩位先生就隨意多了,只是白襯衣和西裝長褲;兩位夫人雖是裙裝,但也並不太隆重。
凱奇介紹安迪時說她是凱文的好朋友,但他用了“close”,這讓安迪微微一怔,直覺裡他不應該會錯用這麼曖昧的詞。果然,那兩位先生都笑著挑了挑眉,對凱文的缺席表示了遺憾。
雖然是中餐,但餐前的酒飲是例不可少的。
陪同凱奇來的技術經理和商務經理顯然不能勝任這種“折磨”人的閒聊,自覺地躲到一邊,留下凱奇獨自應付。
兩位夫人雖然懊惱於丈夫打亂了她們的聖誕假期安排,但有機會跟來做次中國遊多少也是補償。
安迪早已深諳這些話題,無非是去哪裡遊玩,哪裡淘便宜東西,哪裡有特色食物。因為熟知她們這種初來乍到遊客的習性,幾分鐘下來,兩位夫人便已經拋開矜持,聽得四眼發亮,忙不迭地找服務生要來紙筆,請安迪寫下了“必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