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之愛花容,並且稍含兄長之愛幼妹然而郭蓮的嫵媚無助,卻使憶君覺得應不惜代價地保護她,於是他心中決定窮其一生,也要將“冷芝”明珠找到,治好她的眼疾。
此時午時剛過,郭蓮不只僅將頭伸出,而且已步出車攔,坐在車前校木之上,迎風而馳——美麗而素白的衣裳,隨著長風曳在身後,憶君將馬韁遞在她手上,於是一幅足令人永誌不忘的圖畫,呈現在三人眼中——郭蓮拉著緩繩,學著憶君——“吆,喝!”地喊著,不時夾著銀鈴般笑聲,模樣像是天真的兒童得到她心愛的玩具般——豐滿圓潤的臉龐,直挺若懸膽的鼻樑,小巧若塗丹紅的紅唇,這一切似真、善、美的化身。看她無邪的知容,聽她無拘束的笑聲,誰也會將滿腔的煩惱丟開,憂慮撇去。
兩匹駿馬拖著大車全力奔著,郭蓮高興得大叫起來,道:“啊!真快呀!爸,我趕上你了嗎?”
郭泰青哈哈道:“沒有,我們一般快呢!”郭蓮小嘴一翹,佯氣道:“爸就是不肯讓蓮兒一下,我非要趕過你們不可!”說著真的呼喝著馬,加速前進——憶君望著郭蓮立起,手中用力拉著韁繩,頭上長髮雖有絲絹束著,但仍有一大段飄露在後面。
其絕世的風采,不禁又使他想起那嬌姿英挺的噶麗絲,憶君暗付道:“為何我總是要將她兩人聯想在一起呢!美麗的噶麗絲,美麗的郭蓮!唉!我將會如何呢——“不錯!我喜歡郭蓮,但她還僅僅是個未成熟的女孩,她會像噶麗絲般待我嗎?我不敢妄想……”
這時郭蓮見憶君久久不語,笑道:“毅哥,你在那裡?我一定將你遠遠丟在後面了!”
憶君不自然地笑了聲,應道:“我就在你旁邊呢!龍兒永遠也不會被你趕過!”
郭蓮奇道:“真的嗎?你的龍兒勝過我兩匹馬?”
憶君笑道:“當然!世上沒有任何馬能勝過我的龍兒。”
郭蓮同興極了,要求道:“那要跟你騎它,我要跑得飛快!”說著竟將手伸向憶君。
憶君出身西北,也不太看重男女接受不親,猿臂一伸已將郭蓮攔腰抱上馬來——龍兒似乎要逞威一下,還未待郭蓮坐穩,突然展蹄狂奔起來,郭蓮陡不及防喜地倒人記君懷中。
只聞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夾著憶君呼喝龍兒的喊聲,一溜黃影帶著兩位金童玉女,似一支黃箭般射入渺茫的原野——郭泰青見女兒如此快樂,一掃平日獨自孤零悲嘆身世,當然長壓在心中的巨石,陡然像是被搬去了,可是又有新的煩惱困住他,並且令他不知要如何辦好?郭雲遙視如飛而去的憶君與郭蓮,臉上也罩著一層苦樂皆有的笑意,看父親愁眉不展,不禁說道:“爸!蓮妹像是完全變了,變成這樣快樂,這雖然很好,但是她……她不是已經……”
洛水醫隱一揮手,打斷郭雲的話,面上顯出一陣難以決定的表情,道:“我曉得,但看蓮兒如此喜歡那位軍賢侄,這是從未有的現象,雖然我們對軍賢侄一些來路也摸不清楚,但看他一臉正氣,武功又是如此高強,實是蓮兒的一個理想伴侶——”
郭雲急道:“但是,爸,我們這次遠行不是……”
郭泰青點點頭,語氣中含著無限慈愛,道:“雖說江湖上素重一諾千金,但這終身大事卻絲毫勉強不得,如果真的蓮兒要隨著軍賢侄,那我這洛水醫隱也只好失信一次了……”
郭雲也認為應當如此辦,指著越去越遠的龍兒,笑道:“看這位軍毅兄,全身都透著奇怪,不知道他與最近風雲江湖‘黑衣人’有何關係,以他能與千毒鼠全維鈞為敵來說,武功必是高絕了!”
郭泰青輕輕一笑,沒有回答,遠目趕馬循著花兒向前奔去——再說憶君與郭蓮,正任隨龍兒向前怒奔著,四周草木山石,像倒海般往後飛逝,然而馬勢卻平穩得緊——郭蓮雖眼不見,但只聞兩耳風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