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直陪著她。”
林歸遠見清洛笑得燦若朝霞,眼神便有些發直,痴痴地說道:“洛兒,以後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清洛聽得他這句痴到極致的話,心中感動,低下頭去。然而此時腦海卻浮現出大哥昨夜那痛苦失望的神情,一時心中五味雜陳。
林歸遠呆了一陣,猛拍一下額頭:“瞧我,都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了!洛兒,你就在此換衫,我去外面等候。”
林歸遠立於木亭之中,望著山尖的皚皚白雪和山下的綠樹紅花,不由想道:要是自己也能尋到這樣一處地方,定要與洛兒長住於斯,永生永世也不離開,那時就是誰真的拿帝位來換也絕不會同意。只是,洛兒是不是願意永遠陪著自己呢?還有大哥那裡,這份兄弟情誼又該如何面對呢?
他正在胡思亂想,耳邊傳來清洛低低的呼喚聲:“二哥!”
他回過頭來,一時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只見巖壁下,青藤邊,清洛含羞帶笑,身上一襲蜜合色綾襖,蔥黃綾錦裙,裙邊繫著豆綠宮絛,秀髮如瀑布般垂在肩頭,泉水般純淨的大眼睛秋水盈盈,如空山靈雨般秀麗,眉間那粒原為喬裝而點上的紅痣更襯得她清柔嬌俏。古樹枝葉間漏下來的淡淡冬陽灑在她的身上,便似那仙袂乍飄,荷衣欲動;宜嗔宜喜,若飛若揚;春梅綻雪,月射寒江。
清洛輕盈的步入木亭,此時她舉手投足間完全是女兒形態,渾不似扮作男兒時的樣子。林歸遠心頭便如有數面大鼓在齊齊擂響,不停地對自己說:完了完了!自己徹底淪陷了!只是不知這漫漫前路,是痛苦還是甜蜜?
清洛含笑看著他,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林歸遠許久後才恢復正常的呼吸,卻無端蹦出一句:“大哥他真笨!”
清洛一愣,轉瞬領會他的意思,嗔道:“不許你這樣說大哥,他是端方之人,怎似你,在花叢中長大的。”
林歸遠頓時手足無措:“啊,不是的,那個,那個,真的不是這樣子的。我只是說大哥太沒經驗了,象洛兒這般清麗絕俗的女子,他竟瞧不出來。”
清洛歪著頭笑道:“大哥沒經驗,那就是說二哥你很有經驗了!”
林歸遠啞口無言,手腳都不知往何處擺放,半天方嘆了口氣,抬頭凝望遠方,悠悠的道:“洛兒,我真的不是在花叢中長大的,過去這麼多年我是在痛苦中過來的。”
清洛望著他臉上惆悵的神色,深切的體會到他內心有著無比的痛苦與掙扎,柔聲安慰道:“二哥,以前痛苦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現在不是很好嗎?以後我們三兄弟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分開。”
林歸遠內心本傷感無限,卻聽得這嬌柔的妹子口中吐出“三兄弟”一詞,禁不住笑將出來。
清洛知他為何而笑,白他一眼:“二哥,回去後你需得將我看作兄弟才行,不要露了破綻。”
林歸遠抱拳道:“三弟有此吩咐,二哥我豈敢不從。”兩人對視,齊聲歡笑。
整個下午,兩人坐在木亭的欄杆上,絮絮叨叨的講著話兒,清洛象是遇見了從小失散的親人一般,將自己由小到大的各色事情講述了一遍,爹孃是如何的疼愛自己,小康又是如何的調皮,靖南山的生活是如何的恬淡,林歸遠默默的聽著,淡淡的笑著,覺得這半日實是自出生以來過得最平靜、最幸福的半日。
眼望著陽光漸漸的暗下去,眼望著山下炊煙裊裊升起,林歸遠的心也緩緩的裂開:自己的人生裡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恬淡的幸福時光呢?
清洛見天色越來越黑,站起身來:“二哥,天快黑了,咱們該回去了,大哥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林歸遠喃喃道:“是啊,天快黑了,總該是要回去的。”
清洛換回男裝,兩人下山而來,本想把偷來的衣裳悄悄的放回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