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幫忙,將大哥的上衣解開,我還得給他紮上幾針,散散體內的瘀血。”
清洛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前,顫抖著替蕭慎思解開了外袍,卻見一個錦盒塞於他的胸前,清洛一愣,方想起這就是那‘不醒丹’的解藥。忙問林歸遠道:“爹爹還在那密室裡嗎?”
林歸遠也想起此節,眉頭一皺:“是啊,大哥看有殤臂傷未痊癒,便著他帶著雪兒留在那裡守候,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清洛將錦盒放於一邊,知多想無益,縱使這解藥是真,現在的情形也無法將它送出,還是先將大哥救過來才是當務之急。
她又去替蕭慎思解開身上衣衫,解至最後一件內衣時,忽然看到衣中露出一方白絹來。清洛和林歸遠對望一眼,都覺有些奇怪,是何緊要之物,讓大哥貼身收藏。
清洛猛然想起那日清晨大哥從白鴿腳上取下來的白絹,又憶起他當時異樣的神情,心怦怦直跳,輕輕將白絹抽出展開細讀,頓覺眼前一黑,面上血色褪盡,手頹然鬆開,白絹飄飄落地。
林歸遠只得放下手中銀針,撿起白絹細看,看完後身子一晃,喃喃道:“原來,原來大哥早知曉了。並不是今日才………”
只見那白絹上用青墨蠅頭小楷細細的寫著:“邊中一切安好。新守已到,帶來密令,但內容不詳。已去楊家村詳細詢問,李家長女李清洛,次子李清康。”
清洛痴望著緊閉雙眼昏迷不醒的蕭慎思,臉上露出溫柔的神情,輕輕地替他抹去臉上易容之物,又用清水擦去他臉脖處的斑斑血跡,低聲道:“現在想起來,大哥一直在等我自己告訴他,他雖早已知曉,卻從不來強迫我承認,他身份貴重,卻為了我………”說著喉頭哽咽,再也無法說下去。
林歸遠心頭百味雜陳,也不知該如何勸她,忽然想到:要是受那一掌的人不是大哥而是自己,該有多好。
清洛終於平定好情緒,淡淡笑道:“二哥,以後你和大哥都叫我三妹吧,以後咱們便是兄妹,多好!我想好了,不管是兄弟還是兄妹,咱們三人這一世永遠都不要分開。”
清洛一直守在蕭慎思的床邊,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睡夢中隱隱聞到濃濃的草藥香,才醒了過來。
窗外此時竟已是亮堂堂的一片,下了多日的雪總算停了。陽光透過玉灰色窗紙,投射在青石地磚上,迷濛的霧氣煙靄輕揚,和濃濃的草藥香混在一起,讓人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見林歸遠端著一碗藥進來,清洛忙迎了上去,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心疼地問道:“二哥,你昨晚一夜未睡嗎?”林歸遠淡淡一笑,並不回答,將藥遞給清洛,走到蕭慎思床前將他扶了起來,兩人合力將藥灌入他口中。見藥能入口,林歸遠鬆了一口氣,微笑道:“大哥不礙事的了,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醒過來。”
兩人相視一笑,昨夜的噩夢與恐懼終於過去,縱使現在身為階下囚,縱使前路艱難,但只要大哥能夠度過難關,就感覺什麼都不可怕了。
就在這時,隱約聽得院門開啟的聲音和凌亂的腳步聲,兩人走了出去,看清來人,清洛不由叫道:“有殤!”
來者正是有殤,他身上數處傷口,衣裳被鮮血染紅,右手還抱著雪兒,極其狼狽。雪兒見到清洛,歡叫一聲,撲入她的懷中。有殤見到二人,卻又高興又傷心,低下頭去,輕聲說道:“林公子,李大人他………”
清洛心向下沉去,有殤既被抓來,那爹爹呢?這時一名侍衛首領走了過來,向林歸遠行了一禮,恭聲道:“林公子,皇上要小人帶句話給公子。”
“講吧。”
“皇上說了,李正益李大人已被請到另一處地方安睡了,皇上知林公子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為李大人求藥,如果林公子和各位能夠安心在此休息療傷,而不是想著法子逃逸,皇上自不會為難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