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遊民,落魄的騎士,蹩腳的法師,無名的傭兵……事實上,對於託德爾絕大多數豐衣足食的人們來說,很難想象竟會有如此多的人,願意把生計寄託在冒險這種依靠運氣的生存方式上。
當然這裡還有貪婪的商人,綠皮地精們甚至修建了和王都連通的魔法列車線路,用來運送貨物和旅人。
現在這裡的人們談論最多的是冒險。
而談話中提及冒險最多的,無疑是在懷特城最著名的木桶酒館。
酒館的廳堂很大,幾百平方的空間裡擺放著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桌子和更多的座位,石板鋪就的地面上有些許坑窪,兩道矮籬將廳堂劃分成三四個區域,顯出幾分格調。在現在這個夜幕剛剛降臨的時間,酒館裡已坐滿了各種各樣的人。
角落裡遊吟詩人的彈唱只能吸引到身邊幾個人的傾聽,更為廣大的區域則被喧鬧的聲音所佔據。酒杯的撞擊,盔甲的摩擦,醉意的歡笑,還有粗啞的嗓門與大聲的爭吵,混合成酒館裡永不停息的獨特音色。只有在酒館大門吱呀響起的時候才會安靜幾分,部分人會停下談話,打量一下來人,然後再選擇繼續談話或是繼續打量。
今晚木桶酒館迎來了一位很特別的客人,在大門吱呀響過後,安靜了幾分的廳堂在很長時間裡依然安靜著幾分,因為這位客人實在有些特殊。
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這是所有人首先想到的。無論是身高還是稚嫩的面容,都顯示了這點。
一個貴族——人們接著想到。黑色的便衣做工精緻,皮革與布料很好的交織在一起,結實耐穿的同時具備一定的防禦力。黑色的頭髮長得雖然肆意但並不雜亂,幽藍的眼睛明亮而乾淨。這些都是貴族的標誌。
他在獨自旅行——如果不是這樣話實在沒有其他理由,讓一個十歲出頭的貴族少年獨自揹負這麼大一個包裹。
眼尖的人則會發現那衣角的紋章,一隻藍色的暴熊。更為老練的人會判斷出他來自東邊靠海的卡蘭德家族,並從少年黑色便衣上的塵土以及鞋子邊角的磨損判斷出少年已經旅行了數日。
十歲出頭,意味著還沒有開始修煉魔力,即便是天才也不可能有太高的實力。貴族則意味著身帶重金。而獨自旅行則意味著身邊沒有人保護,一些人心裡已經悄悄打起了盤算。
只有最為冷靜的獵手才會鄭重地打量少男身後的揹包,那個包實在是大了一些,當然會很沉重,但少年腰依然很直。還有少年腰間那把古怪的火槍,那是一種很古老的武器了,自從魔法卡牌流行之後就漸漸沒落,但是它對精神力的要求很高,這一點如今沒幾個人知道。
莫林站在酒吧入口,聞著撲面而來醉人的酒精味,心裡微微有些焦躁。
他感受到了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讓他想起路上並不愉快的經歷。
從哈里港到懷特城,一路上幾乎都行走在洛薩公國最靠南的邊境上,生長於哈里港的少年從來沒想到過,甚至都沒在書上讀到過,在秩序火種照耀的範圍里居然會有如此野蠻而殘忍的地帶。原本估計三天的行程莫林走了整整五天,一路上已打斷了兩個人的手臂,因為他們想搶他的東西,更多的則被飄在空中的小黑做著鬼臉直接嚇跑。
但要命的是經過一片山林,那時莫林正在努力教導小黑說話,黑火則蹦蹦跳跳地對少年愛理不理,一個或許達到了二階的盜賊突然從樹後面閃出,一言不發便出手襲擊莫林,速度快得他都來不及反應。就在少年以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