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齊道:“你不想被咱媽發現,就回家去睡覺,明天再告訴她,說你物件有事兒不能去見她,或者直接說分手了,你想怎麼編都行。”
方士清翻身起來,腰痠的差點沒坐穩,硬撐著跳下地,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回身上。
他背對著王齊,一邊穿衣服一邊哭,因為哭得太厲害,整個人都抖的像篩子一樣。
王齊靜靜看他一會兒,終於還是下床走過來,掰著他的臉給他擦淚,聲調輕柔的哄道:“你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我老婆嫌我醜不想讓我見丈母孃,我都快傷心死了。”
方士清一被他哄,眼淚奔騰的更加洶湧,抽抽噎噎的說:“哪有你這樣的混蛋,剛拔|出來就趕我走,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還說什麼分手……你去死吧……”
他罵的難聽,卻口嫌體正直,一邊罵一邊撲過去抱住王齊,哭的稀里嘩啦。
王齊無奈道:“你說不想被咱媽知道,我就是教教你怎麼糊弄她,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咒我去死,我死了你好當個小寡婦,沒事兒就哭成個小花臉兒去勾引別的男的,你倒是想得美。”
方士清抽搭著罵他:“胡說八道,我勾引誰了?”
王齊道:“我我我,勾引我了,行了吧?別哭了,過了今天你可就二十八了,哪有二十八的男人整天哭鼻子的?羞不羞?”
方士清是個哭包沒錯,可認真說起來,他也只在王齊面前是個哭包。
他倆差了八歲,早些年剛見面的時候,方士清還是個念初中的小豆丁,王齊雖然也還年輕些,可也一直都是穩重有型的熟男。
這種心理上的年齡差一直維持到了現在,他在別人面前哭還會覺得丟人,對著王齊哭他就一點也不覺得,而且還特別享受每次一哭王齊就來哄他的感覺。
同理,他對著同事和朋友就完全沒辦法撒嬌賣萌,可一旦面對王齊,無論多幼稚的表情和語氣,他都能做得出來。
他好不容易哭累了,兩個人安靜的擁抱了一會兒。
王齊拍拍他的後背,道:“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方士清已經被順毛了,退開一些,用袖子蹭了蹭臉,道:“不用,這麼晚了,送完我你得打車回去,你長的這麼帥,萬一計程車司機吃你豆腐,不划算。”
他這話等於是回應王齊剛才那句“嫌我醜不讓見丈母孃”。
王齊笑了笑,道:“那我把你送到樓下,看著你走。”
方士清又不高興,如果是平時,王齊肯定要堅持送他回去。
王齊是個特別大男子主義的人,每次做完愛之後的表現尤其突出,眼神和動作都是那種恨不得把他吞進肚子裡的佔有慾,就連撒泡尿都要幫他扶小*。
現在居然讓他忍著腰痠屁股疼自己開車回家。
可他現在也哭不動了,又覺得這一晚上他自己實在是事兒精出了新高度,王齊送他房子被他嫌棄,好好一束玫瑰被他折騰的亂七八糟,剛濃情蜜意打了一炮還沒緩過來,他就劈頭蓋臉告訴王齊他不想出櫃了,等王齊生氣了他又不會哄,最後自己哭的不像樣子還要王齊反過來哄他。
還是先回家吧,衣服都穿好了,難道再脫下來硬賴著不走嗎?
兩人離開房間,穿過長長的走廊去乘電梯。
王齊目不斜視的朝前走,方士清落後了半步,他試了幾次想牽住王齊的手,卻都沒有成功。
他有點沮喪,本來計劃裡甜蜜的生日之夜因為他的臨時變卦,就變成這樣奇怪的畫風。
走著走著經過一間客房,房門咔噠一聲開啟,不想被別人看到這副哈巴狗一樣討好王齊的樣子,方士清訕訕的把手揣進衣兜裡。
那間房裡的人卻沒有走出來,裡面有兩個聲音,似乎在爭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