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東風已至,她也不打算繼續等下去了。
夜色漸深,屋中紅燭搖曳,慕容薇走到燈籠前,拿起銀剪子剪了燈花,看著燈光明亮起來,重新罩住紅燭,隨即讓丫鬟磨墨,她提筆寫了封情意綿綿的回信。
夜雨蒼茫,今夜幾人難眠。
慕容薇怔怔地寫完信,躺在床/上難以入睡。
她真的很想他……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幾時才會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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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雨幕也漸漸小了。
一夜放晴,天空中陽光從雲層中散開光芒,王府又恢復了繁忙的時刻。
慕容薇早起用了早膳,喝了杯牛奶,吃了幾個燒賣,蟹黃餃子,香油收的小菜幾樣,倒也豐富。
來給她請安的小妾們規規矩矩地侍候著她用膳,比她身邊的丫鬟做得還恭敬,怎麼都挑不出規矩。
慕容薇今個心情不怎麼好,看她們便覺得煩,早早打發她們回去,也懶得讓她們杵在跟前當木樁子了。
愛春自那日之後就明顯感覺到慕容薇對她的態度大不如前,不給她派什麼任務了。
她自知自己是那天為王府一派的丫鬟出頭讓王妃不喜,也不說話。
知夏還如往常一樣嘻嘻哈哈的,沒什麼心眼的樣子。
清秋偶爾看著知夏的目光帶著些愧疚和憐憫。
藏冬仍跟過去一樣悶葫蘆,不喜說話,論道悶,她跟冬雨有的一拼。
只是冬雨平時都在幫慕容薇理賬,沒在跟前侍候,慕容薇也習慣了她的沉悶。
綠芍跟香玉在說著什麼,讓小丫鬟收拾了餐碟。
慕容薇看了看幾個丫鬟,心裡盤算一番,不管怎麼說,雖然她已經認定了知夏有問題,卻也該審一審。
只是今日這審問,也不會太過讓很多人知道。
慕容薇有意識地留下了知夏和清秋藏冬三人,加上鄭嬤嬤和綠兒香桃,屋中便安靜下來。
“知夏,有件事,本妃一直想問你。”慕容薇撥弄著手腕上的金鑲玉盤鳳鐲子,淡淡道:“你家中是不是很缺錢?”
知夏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問。
“奴婢家中是有些困難,因為奴婢的娘生了病,要花錢看病。”
慕容薇眸光銳利:“是嗎,出了這種事,怎麼不早說呢,本妃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知夏猶豫道:“奴婢怎麼敢打擾王妃呢?奴婢是什麼身份,哪敢拿這種事求王妃。”
她從不是慕容薇的心腹,自己的娘生病,也不會有哪個主子好心為她的娘花錢的。
她也從來沒敢想過。
“是麼,本妃待你也不算差吧。”慕容薇冷冷道:“你不跟本妃說,收別人的錢,倒是拿的痛快。”
知夏詫異地看著她,似乎完全不明白主子在說什麼,連忙跪下誠惶誠恐地問:“奴婢,奴婢不知道王妃想說什麼?”
“不知道,你收了不該收的錢,在本妃的香料裡動手,還敢狡辯?”
知夏如遭雷擊,吃驚地瞪大眼睛:“奴婢沒有,王妃冤枉啊,奴婢怎麼敢這麼做!”
鄭嬤嬤看了眼清秋,清秋見狀,咬牙道:“知夏妹妹,你還是早點承認了吧。說不定王妃能輕罰你,可要是不承認,那就沒有機會了。”
知夏吃驚道:“你要我說什麼?是你,是你告我的對不對,你胡說八道!”
清秋哼了一聲:“你敢說你不是收了凌有才管事的錢?你親孃的病是靠什麼治的?”
知夏急得眼睛通紅,“是,我是收了錢,可那錢是……”
藏冬這時急忙到知夏面前跪下,拉著知夏道:“知夏,你快說啊,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