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涼沒有搭理他。
其實倒也不是,也不是故意要嗆他,就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謝儀雲自己生了會兒氣,又見阮涼將生氣的他當空氣,自顧自地在梳頭,從他這個方向,看到了烏色如瀑的發,連下巴尖都說不出的精緻好看。
他就算再生氣,也不要指望這女人會如其他人那樣誠惶誠恐。
謝儀雲很快又不氣了,反而道:「朕還以為愛妃只擅詩,沒想到對於國家之事也知道這麼多。」
其實阮涼知道的也不多,京城貴女也不需要了解那些,她們又入不得仕途,得來才女之名的琴棋書畫,也只是用來陶冶情操罷了。
都沒有用,無論是才女之名,還是十多年的琴棋書畫都不能助她改變如今被困深宮的處境。
阮涼將頭髮梳了梳,很快道:「陛下該離開了。」
「我要換衣服。」
謝儀雲本來還想趁著出宮能和阮涼混到一個帳子的,但是可惜愛妃她油鹽不進,除了嗆他嗆的越來越順嘴,一點都沒有軟化。
也冷過她了,沒用,至於寵,也沒用。
要什麼得什麼的謝儀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高難度。
其實想想,對傅景林他還真有些不舒服的呢。
謝儀雲不想離開,這是他已經帶回宮多日的愛妃,他避的哪門子嫌?
但是又知道阮涼不可能讓他留下,謝儀雲遺憾離開。
這次行獵,讓大家都見識到了謝儀雲對容妃獨一無二的寵愛,不僅是陛下帶出來的唯一妃子,而且觀陛下對容妃的態度,那個殷切溫和能讓人跌掉下巴。
聽說陛下還和容妃共騎打獵,陛下手把手教容妃射箭打兔子哄人開心呢。
而傅景林這麼個特殊身份的人,他不僅聽到了這樣的傳言,他還親眼見到了。
要不說緣分呢?
傅景林作為一個文人,不敢深入叢林,而謝儀雲因為要帶著阮涼玩這才也是在外圈。
當時傅景林還在瞄準的時候,就被人給一箭搶了先,傅景林扭頭去看,便看到了陛下和阮涼。
謝儀雲和阮涼共騎一馬,纖細窈窕的美麗女子被高大挺拔的兒郎攬在懷裡,舉起的弓箭剛剛放下,兩人胳膊挨著胳膊,看著說不出的親密。
而那如若仙子,長相清塵脫俗的女子,此時看著獵物的方向,微微笑了一下,猶如曇花盛放,雨後初霽。
傅景林微微愣了一下之後,才忙向謝儀雲和阮涼行禮。
謝儀雲看向傅景林的眸色略深,抓住阮涼的手沒有鬆開,還身子往前傾了傾,一個完全將佳人攬入懷中的姿勢,這才道:「愛卿不必多禮。」
「朕這是將愛卿的獵物給搶了?」
傅景林忙道:「是陛下英武非凡,箭術高超。」
謝儀雲點了點頭:「哈哈哈,這方面是要比愛卿強一些。」
阮涼嘴角往下撇了撇,竟然會有這樣厚臉皮,不要臉的皇上。
謝儀雲還對傅景林道:「跟著朕一起打獵吧。」
於是傅景林就跟在了謝儀雲他們稍後一點的位置。
他們這個組合可真真夠奇怪的,阮涼就奇了怪了,謝儀雲竟然都不尷尬的麼?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而在側後方的傅景林看著謝儀雲和阮涼的背影則心情有些複雜,他技術又不行,又不敢跟皇上搶,最後也沒得到什麼獵物。
反而是阮涼這個初手,還射了好幾隻的兔子山雞來著。
後來謝儀雲終於良心發現對傅景林道:「朕和愛妃再往裡面走走,愛卿就別跟去了,在這片玩玩就行。」
而一離開傅景林的視線,阮涼就啪地打在了謝儀雲的手上,又將謝儀雲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