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林便自己往著最亮的宮殿走去了。
「傅大人。」
忽然聽到一聲音, 傅景林順著一聲音看去,是不遠處的一亭中一宮女在向他行禮, 而在那亭中更有一身影引了他的全部目光。
「娘娘。」
男子清朗的聲音順著夜風進入了亭中, 月色燈燭中阮涼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傅大人。」
傅景林的手指蜷了蜷, 只覺得月色下的女子面色太過清冷,在宮中她很不快樂。
「傅大人,容妃妹妹。」又一嬌媚的女聲忽然響起, 是燕妃:「都在這啊?一個個都從明旭殿裡躲出來了吧?這裡倒熱鬧了,這裡風景好?」
傅景林又向燕妃行禮,然後解釋道:「臣只是經過,正要回明旭殿。」
「哎呦,那也是與容妃妹妹有躲不開的緣分哪。」
傅景林聲音微冷了一絲:「燕妃娘娘慎言。」傅景林看向阮涼, 卻發現阮涼就像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一樣。
「陛下!臣妾就說這處風景好,連陛下您都來這裡了。」燕妃娘娘忽然驚喜道。
傅景林又向謝儀雲行禮, 謝儀雲雖然讓他起身,但臉色也確實不算好,他有些介意起了阮涼和傅景林的見面。
很不喜歡聽到兩人躲也躲不開的緣分。
燕妃笑著道:「陛下和臣妾也去亭中坐坐?看看亭中能看到的是什麼好風景?」
能看到什麼?阮涼坐的地方抬起頭正對的就是他們。
燕妃又道:「傅大人與容妃是舊識,我方才來的時候見兩人對看著像是有話要說,讓傅大人一起去坐坐?」
「容妃妹妹你說呢?」
阮涼道:「聒噪, 壞了景兒。」
然後起身對謝儀雲道:「陛下,我先回殿中了,燕妃娘娘唱唸做打俱佳,但是你們要唱什麼戲就自便吧,我不喜入戲。」
即使燈光明明暗暗,也能看到燕妃娘娘她的臉色特別好看。
而謝儀雲剛才還沉鬱的心情反而被阮涼的嘴毒給劈散了。
「陛下,你看容妃妹妹她!」燕妃抬起袖子拭了拭眼睛。
只要被嘴毒的不是自己,就沒關係,而且謝儀雲有點心虛地想,看著別人也被阮涼嘴毒,甚至還感覺有點爽。
謝儀雲咳了一聲:「容妃就是這個性子,直爽了點兒,你進宮比她早,多包容點兒。」
「而且朕不是告訴你們了嗎?別去她跟前招她,那就是隻小刺蝟。」年輕的陛下嘴角帶著一點笑意,聲音無奈卻又有著不可忽視的寵溺意味。
傅景林聽在耳中忽然一僵,心臟竟似是被人給狠狠攥了一下。
而燕妃則嘴巴微張,面部都扭曲了,以那賤人的盛寵,以後誰敢與之爭鋒。
一個已經嫁過人的婦人,陛下他是不是有病?!
燕妃的聲音都拔高了:「陛下!」在月色中有些尖銳。
而謝儀雲可沒有體貼她的委屈:「燕妃你也回去明旭殿,朕要與傅愛卿說點事。」
燕妃滿臉不甘地離開,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了一下那對君臣。
她不相信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真的那麼大度,可謝儀雲竟然沒有表現出對容妃的不滿,而是看樣子只打算敲打傅景林。
但是她不相信陛下對容妃會一點不滿猜忌都沒有。
容妃那女人不是喜歡傅景林喜歡的不得了嗎?若是陛下看到的是兩人相站一處,或者抱在一起就好了。
今天的事終究差了點兒火候。
謝儀雲往亭中走去,讓傅景林跟上,他笑著道:「容妃現在越來越愛使性子了,她說她是寵妃,寵妃要有寵妃的樣子。」
「以前她就是這麼個性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