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兒出門沒吃藥是吧?”
衛斯閒哼了聲:“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咬人的狗不叫,這不聲不響送了三年的花,加起來送花的錢都能買小半套房子了……必然是個變態跑不了!”
傅迷薇不高興,瞪向衛斯閒。
她的粉絲是有,多數曇花一現,鐵桿常駐的卻很稀罕,似這樣的“痴心情長劍”更是少,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容不得被衛斯閒如此詆譭。
衛斯閒很知道什麼叫得寸進尺,更懂何為見好就收,傅迷薇的底線他摸得一清二楚。
當下變了口吻,笑道:“開個玩笑嘛,娘娘別生氣,奴才給您賠不是了……”
傅迷薇伸手,用力在他肩頭上擰了把。
的確是疼,但衛斯閒一臉堅毅,默默承受,把方向盤的手紋絲不動。
到了地方,傅迷薇探頭探腦:“不是說要去吃飯嗎?”
衛斯閒停好了車,很紳士地開啟車門:“你怎麼就惦記著吃飯,要換個女人跟你一樣愛吃,這腰就得往三五尺上數了。”
傅迷薇伸出長腿下車,高跟鞋敲擊地面,扶著車門挺身站起,長腿,纖腰,順勢一撩微卷長髮,回眸而笑,風情萬種。
衛斯閒看呆了,魂魄遊蕩在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裡,忍不住回頭看了看車,規劃了一下某種運動的可能性。
傅迷薇紅唇輕啟,仰天長嘯:“老孃天生麗質,咋?”
幻想的氣球陡然被扎破。
衛斯閒吸了口冷氣,心涼涼地:“我現在知道蒙娜麗莎為什麼能顛倒眾生了。”
“為什麼?”
“因為她不說話。”
“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細細高跟準確地紮上衛斯閒的臀。
衛斯閒嗷叫了聲,捂著後面要害往前竄出一段距離:“我又不是玻璃,你小心點兒!”
“我要開啟你人生的新世界大門!”傅迷薇叫囂。
銀都商廈,最繁華的商業地。每一塊兒玻璃都閃爍著矜持的光,櫥窗裡的模特兒趾高氣揚,彷彿在說:沒錢滾。
傅迷薇挽住衛斯閒胳膊,嘟起紅唇撒嬌:“來這兒幹嗎啊,東西死貴。”
衛斯閒驕傲地一扭頭:“有錢,任性!”
這是個心照不宣的笑話,傅迷薇樂不可支。
剛認識衛斯閒的時候,他還是個在科技城外歷練的底層銷售人員,趕上傅迷薇腦子抽風,想要買一臺筆記本,老遠就看到門口有個穿著粉紅色襯衫的青年,身材挺拔,面孔漂亮,只可惜皺著眉頭,一臉的世事艱辛。
衛斯閒一抬頭看見傅迷薇,本來光芒湮滅的眼中火花啪啪竄響。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才導致一段孽緣就此開展。
三年來,衛斯閒換了幾份工作,如今也不過廝混到寫字樓的小白領地位,每個月能領三四千塊,勉強夠租房加日用生活費。
他常年開一輛半舊的二手桑塔納,人也不修邊幅,仗著底子好,臉耐看,穿什麼都是模特效果。
倒是傅迷薇,受夠他整天穿同樣的衣裳,三天兩頭用兩人的定情信物——上網都要轉半天的小破筆記本,去網站上搜尋男士服飾,趕上特價,就給他購置幾件行頭。
時間一長,衛斯閒渾身上下,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是傅迷薇一手出資操辦。
傅迷薇常開玩笑說是養了個小白臉,衛斯閒也不惱,依舊樂觀體貼,這也是兩個人的感情一直堅定的前因。
衛斯閒不僅賣相好,脾氣更好,一般這樣的男孩兒就真的有吃軟飯的潛質,要不然就浮誇,還有一類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前輩子是水仙。
但衛斯閒是個奇葩,幹著基層的活,賺著白菜的錢,卻從來不急不躁,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