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喝道,“心兒,還不退下。”
菲兒冷眼看著站在廳中這位身穿鳳冠霞帔,風華絕代、儀態萬端的長樂長公主。
當年西北叛亂時,就是她這個姑姑幗國不讓鬚眉,帶兵平亂逆賊,就是現在說起那一役,金陵城的百姓也都是津津樂道,對於大長主有的也只是尊重和敬服。
只是民眾們只看到了長公主殿下希望給他們看到的一面,而她不願讓民眾看到的一面,恰恰才是那個真實的長樂長公主。
其實她想不明白,像長樂長公主那樣的人怎麼會看上陸文軒。
陸文軒除了外貌俊朗之外,有什麼值得她不惜舍了長公主府與女兒離心,也要一門心思嫁進陸府,她圖的又是什麼,菲兒看著她的目光神色難辨。
“我為什麼要退下?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李心兒直指陸菲兒,嚷道,“要退也是她退。”
少女幽幽嘆息,神色淡然,“在此刻之前,我一直認為父親大人與長公主兩人情投意合,他們的婚事乃是天作之合。長公主一直對我很好,我很感激。”
她的神色帶了一點悲慼,繼續說道,“三個月前,我母親去世了,長公主那時陪同父親一起來我房中安慰我,我雖然很傷心,但父親身邊總要有人陪伴。不是長公主,也會是其他人。”
“總不能因為我母親去了,讓父親孤單一輩子。這個人是長公主,我覺得這樣很好。”
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粒石子,譁拉一聲宴會現場掀起了一層波浪。
陸老夫人和秦氏望著長公主的眼神中帶了一抹訝異。
三個月前,難道三個月前長公主和陸菲兒的父親就如此親密了,親密到兩人一同攜手去房間安慰陸菲兒。
還是說在更久之前,長公主就和陸文軒私下已經有了不一般的交情。
人的想象力比我們以為的還要豐富。
只幾息的時間,賓客們的腦海中已經臆想了很多情節。
他們的目光在陸文軒和長公主之間穿梭,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長公主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塑造的形象一息之間轟然倒塌。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哪怕這個人是長公主。
哪怕她做過許許多多利國利民的事情,也洗脫不了她這個汙點。
他們對長公主的愛有多少,現在的失望就會有多少,甚至更多。
長公主和陸文軒同時臉色一白,一道道失望,輕蔑、戲謔眼神向兩人掃了過來。
“母親”,清瑤郡主尖叫了起來,被身後的百靈死死地捂住了嘴,心中說不出的羞惱。
清平郡王望著長樂長公主的眸中帶著失望。
長樂長公主一輩子也沒有如此難堪過,她被喜服遮住的手緊緊握了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好個陸菲兒。
陸文軒握住了她的手,入手冰涼一片,他滿臉愧疚,看著菲兒的目光沉沉。
“好了,菲兒,你坐下。”一直端坐在高堂上的陸老夫人開口了。
陸老夫人之所以到此刻還一直坐著不動,那是因為清瑤郡主太過目中無人,她就由著陸菲兒和她鬥嘴。
可現在不行了,她這個孫女是越說越離譜了。
也不知道今天她哪裡撞邪了,平時膽子比貓還小的人,今日卻成了一隻扎人的刺蝟了。
接下來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陸老夫人的眼皮直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菲兒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她繼續說道。
“我是真的來祝賀他們的。”少女嘆了口氣後,神色變得凜然。
“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反對。”
“我反對這場婚事。”
少女清悅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