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此時想想也就明白了。寧芳卻是不明白的。
她只怨著自己只顧自個兒悲傷了,不但讓小三無故失了左膀右臂,還累他受了輕待,連冬天來了都沒能想起他冷不冷要不要加衣?
這麼想著再看玄燁去,更是肖瘦,頓時刺傷了她的眼,揪了她的心。
有這麼當媽的嗎?
當下她也來不及傷悲了,動著腦兒只想著如何才能給玄燁補上缺失的。見得得還跪在榻前,心裡突然冒出個主意,再想想,更是滿意。
“得得。”
“奴才在。”
“你——願不願意跟著三阿哥呀?”寧芳見得得舉頭望向自己,擔心他怕跟了三阿哥受委屈而不同意:“你放心,你跟了三阿哥我絕不會讓你受 委屈。你也知道的,小春子不在了,三阿哥身邊真 沒個人我可以放心的。我身邊除了素心就是你了,所以我才想著……”寧芳越說越不好意思,“當 然,如果你不願意我絕不強求,只是——”
“奴才願意。”
寧芳還在想方法能勸了得得跟了小三去,不想得得撲在地上答應了下來:“什麼?你願意?”
得得爬起來了上身,笑望著寧芳:“奴才願意,絕不覺得委屈,是自個兒自願的。”
“……當真?”
“主子,奴才跟著您雖不久,卻真心敬你為主子。如今主子開口提了,得得哪有不答應之理。再說,奴才也有些小聰明的,”得得越說越樂呵, “奴才端看著,隨了三阿哥做了近侍比隨著主子有 前途,不說遠的三阿哥成了年奴才能出了宮見見世面,就是近了跟著三阿哥上學堂習字兒也是大出 息兒,呵呵,奴才這小算盤只那麼一打打,哪能錯過這等好事去?主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寧芳聽他如此一說,不禁就樂了去,笑著笑著胸腔不適連咳嗽了幾聲。玄燁邊替她撫著背,邊拿黑眼珠瞪了得得去,只想著這奴才皮癢癢了回頭 可得搓一搓。
得得也不怕,看著皇后氣順了止了笑,再趴前幾步:“其實奴才是這麼想的,三阿哥是主子心尖上疼著主兒,奴才要是侍侯好了三阿哥,主子還 能少疼了奴才去?到時候奴才衣錦還‘宮’還不把 素心姑姑的位子給比下去?”
寧芳是真的被他逗樂了,雖是笑也不舒服卻很久兒沒這麼痛快過了。
素心也不惱,知得得的意思,只是邊上樂著。
玄燁雖沒笑兒,也還瞪著得得,眼裡卻已都是讚賞兒。
素心取了普洱水,玄燁見寧芳都喝了去,拉好了被子才開了口:“皇額娘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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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呵呵,何況這小子心都在你哪兒了我還能阻了他的前程?去吧,替我好好照顧三阿哥,別讓他受了委屈。”寧芳說了最後 一句,眼裡又有溼意。
玄燁坐的離她最近,也發現:“得,那爺就收著這油嘴的奴才了。只是——”見所有人都被他引了視線去,才慢慢開了口,“這得得得得的,沒 什麼品兒,像個撒歡的小馬駒似的。既跟了爺怎麼 著也的出息點。就改個名字吧。皇額娘看怎麼樣?”
要改名字?人家用了十幾年的名字你說改就改了?
“那要問過得得自己,你不能不禁別人同意就改了人家名字。”
“主子主子,奴才可是樂意著。您不知道,那些長點兒的公公們老是取笑奴才這名字聽著就是個隨便不好養的,今個兒就求三阿哥小主子給奴才 起個響噹噹的名號,奴才以後也好威風了去,告訴 那些兔溜溜的這可是三阿哥給取的好名!”
玄燁也笑了,順著寧芳的背兒想了想:“這次你護主有功,全了主僕情誼,是要好好賞你。皇額娘說的也對,用了十幾年的名字也是叫順口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