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電話,知道榮甜在珀斯遇到了一些意外,導致早產,所幸母子平安,沒有大礙,只是要在那邊坐完月子才會回到中海。
“嗯,都好。”
榮甜的眼睛還有些泛紅,她點點頭,聲音裡帶著一絲鼻音。
“你看過寶寶了?”
從她的樣子,蔣斌就猜測,榮甜一定是剛從關寶寶的病房裡出來。
不時地有病人和醫生從電梯裡進進出出,他們兩個人站的位置,有些礙事。終於,蔣斌主動提議道:“樓下有個水吧,正好我也渴了,我們下去坐會兒吧。”
榮甜點點頭,沉默著和他走進電梯,直達住院部大樓的一樓,然後穿過一個小花園,來到一家24小時便利店。便利店裡有一角,安放著兩張桌子,幾把椅子,出售各種飲料。
蔣斌買了兩瓶礦泉水,遞給她一瓶。
兩個人對坐下來,這裡的空間不大,有些逼仄,榮甜還好,但蔣斌身高腿長,他坐在這裡,手腳都不得施展,看起來有些委屈。
“鍾萬美的案子徹底了結了嗎?”
這是榮甜目前最關心的一件事,為了抓住鍾萬美,他們付出瞭如此高昂的代價,假如還是不能將她徹底剷除,那就真的是天理難容了。
蔣斌喝了兩口水,點點頭:“她死了,但是這件案子,上頭已經不許我再跟著了。她的丈夫死了,她也死了,對於他們當地的販毒集團來說,短短几年間,一連折了兩個老大,估計能消停一陣子。”
話雖如此,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任何的輕鬆之色。
“為什麼?”
榮甜追問道。
“什麼為什麼?”
蔣斌皺皺眉,不明白她在問什麼。
她湊近,繼續追問道:“既然你說,他們會消停一陣子,可你為什麼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放心?還有,這件案子為什麼不能再交給你負責?你是最瞭解整個案子經過的,也跟了好幾年,付出了其他人都比不了的心血……”
他打斷她:“你不用替我打抱不平,調去警校,是我自己提議的,我累了,我想做一份相對輕閒的工作,還能照顧寶寶。”
一句話,說得榮甜啞口無言。
這種時候,關寶寶最需要的人是他,而她日趨年邁的父母也需要他,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不過,”蔣斌猶豫了片刻,又補充道:“有一點你的確說對了,我確實是不放心。我覺得上面的人想得太樂觀了,他們一致認為,鍾萬美的死就給整個案子劃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但我不覺得,鍾萬美這幾年躲在哪裡,為什麼人效力,誰是她背後的靠山,我們目前都還一無所知。過早樂觀,只能將自己暴露在最大的危險之中,比如我。”
他苦笑一聲,蔣斌不止一次地想過,假如自己當時能夠更謹慎一些,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
“寶寶的事情,你不能完全怪罪自己,要是說責任,我們都有。畢竟,她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我們幾個人,每一個都比她更應該躺在醫院裡。”
榮甜勸著蔣斌,她看得出來,不過幾十天而已,但他已經明顯衰老憔悴了很多,整個人的感覺完全變了,有些暮氣沉沉,不再是以前那個他了。
聽著她說著寬慰自己的話,蔣斌抹了一把臉,冷靜下來。
“不說這些了。對了,既然見到你,我就不給寵天戈打電話了,你替我轉告他,如果可能的話,讓他避開其他所有人,單獨去見紅蜂。我想,紅蜂可能有些東西並沒有交給所謂的官方負責人,他也留了一手東西,用來保住自己的安全。”
榮甜疑惑道:“紅蜂?”
蔣斌鄭重地看著她,點頭:“你不記得了嗎?那個資料分析員,當初來幫我們的,後來,他被鍾萬美作為人質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