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臉上冷汗涔涔,試著勸道:“首長的身體不好,掃墓這事兒……”
寵天戈冷笑著打斷他:“身為丈夫,在亡妻的墓前撒一把紙錢,獻一束花,這過分嗎?他吹鬍子瞪眼睛的時候,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他的身體哪裡不好了!”
秘書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榮甜就站在窗外,看著外面的好天氣,心裡一橫,咬咬牙開口道:“走吧,去看看也好,萬一真的是不舒服呢?等珩珩睡醒,我們就出發,他睡不夠肯定要哭的。”
說罷,她又看向寵鴻卓的秘書:“麻煩你在這裡坐一會兒,孩子剛睡著,恐怕要一個多小時以後才醒。”
有了榮甜的保證,秘書頓時如蒙大赦,連連道謝。
見她自作主張,一口答應了下來,寵天戈罕見地對榮甜發起了脾氣:“你做什麼?你為什麼要帶著我的兒子去見他?”
榮甜絲毫沒有懼色,迎上他的視線,平靜地回答道:“是我們的兒子。第一,孩子是寵家的,應該抱回去給寵家的長輩們看一看,這是人倫。第二,我在沒有名分的情況下,和你生了兩個孩子,應該和你的父親談一談未來的打算,這是情理。”
說完這些,她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下來,走到他的面前,輕聲說道:“有些事情,是早晚要面對的。既然我們以後都要在一起生活,這些普通人的煩惱,我們照樣一個也不缺,不是嗎?”
做人家的妻子,和做人家的情人,是完全不同的。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而結婚卻是兩個家族的事情。
她的話,令寵天戈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低低嘆氣:“除了你們三個,我沒有其他家人,他們不算是我的家人,我從十幾歲就是自己一個人在生活,孤獨地長大……我爺爺對我很好,自從他走後,我根本就不想回大宅……”
語氣裡,是滿滿的寂寥。
榮甜拉起寵天戈的手,輕輕摩挲著,柔聲道:“就算是演戲也好,一年不過回去一兩次,沒有必要鬧得太僵。何況,人老了都會念舊情,你爸爸未必不思念妻子,只不過是不願意在人前表露罷了。”
他不禁流露出羞赧的表情,低低開口:“他和他的家庭醫生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在我媽沒死之前,他們就在一起了……家裡很多人都知道,卻沒有人攔住他,只要那女人不求名分,他們樂得有人照顧他……”
聽見“名分”二字,榮甜驀地一震。
她想到了傅錦涼的母親,也想到了自己。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即便自己給寵家生了兩個兒子,也永遠嫁不進去……
似乎看出了榮甜正在擔憂著什麼,寵天戈立即攥緊她的手,用力握著,急急道:“你別亂想,我們隨時可以結婚,如果你不嫌太倉促的話。”
她粲然一笑:“我知道。”
儘管如此,榮甜的心頭還是多了一層陰霾。
寵靖珩醒得比平時要早,好像知道要出門似的,醒了以後就十分精神,保姆給他換上了出門的衣服,還戴上了一頂嬰兒軟帽,最後用抱被一包,將他抱在懷中。
一行人上了車,前往寵家大宅。
逗著抱被中的寵靖珩,榮甜幽幽地想到,自己這一次也算是沾了兒子的光,居然還能堂堂正正地去寵家做客。
寵靖瑄倒是顯得很平靜,他之前去過大宅幾次,也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只是對寵鴻卓送給自己的各種小禮物感興趣。
一路上,寵天戈都是板著臉,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
寵家的大宅並非是靠著一代人建起來的,最一開始,它是一棟民國時候的宅子,經過七八十年的延續,每代人都在繼續修葺,才形成了今天的規模。
大宅雖然位於市區中心的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