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下轎後,態度更好,就跟著李齋,人家個子高,好頂災難。
誰知道那門衛一笑,推開大門對他二人道:“好叫兩位大人知道,我家大人說了,誰來只管進去,並不用稟告的。”
李齋無奈的嘆氣,只好丟了馬鞭揹著手往裡走。他進了院子,一進門就看到這院子裡昔日破破爛爛的衙門,如今那整理的是乾乾淨淨,嶄新的影壁牆如今有了。
過了影壁牆,大院子兩邊是兩排屋子,俱都粉刷一新了,有趣的是,院子當間修了一個好大的涼亭,亭內如今或坐,或站著的是一些書生,這些書生人手拿著一卷竹卷正在認真看。有人進來,也不抬頭,只是忙自己的。
李齋左右看看,見沒人搭理自己,也不見辦差的,無法他只好順著邊兒往中院走,這一路,他看到辦公的屋內,都有兩三位書生正拿著裝訂好的書錄正在書卷上抄寫什麼,一路過來,右邊十三四間屋子,間間都這樣。
又走了一段路,迎面頓時撲來一股子包子味兒,李齋面目扭曲,一扭腦袋卻看到,在屋子拐角的一處,露天夾角突然接出一大段竹棚頂子。
棚子下,左右兩邊是兩排新砌成的十四五眼灶臺。左邊那頭是咕嘟嘟冒水汽的茶壺,有七八個小雜役正急慌慌的燒水沏茶,往外面不停的端。右邊那廂灶眼上,卻是七八層的大籠屜正在冒白煙兒,聞這味兒,這是在蒸包子呢。
李齋吸吸氣,還挺好聞的,頓時本就氣餓了的肚子,便咕嚕嚕叫了起來。
“這……這這!”李齋用顫抖的手指著剛想罵,卻不想那後院忽然傳來一聲狂笑:“啊哈哈!這段不錯,就這段,趕緊著給爺講,快點啊!”
李齋聽到聲音,快步走到後院,一進院,便看到,這中院外堂前,新鋪了寬敞敞的大青磚。在磚面上,左右鋪了十多張大席子!席子上兩邊跪了四五十人,不用問了這就是被擄搶來的說書人。
抬頭看去,李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那中間正堂外正坐的是上京紈絝之首,顧老七,顧昭。
只見這顧昭,手裡拿著一個大包子正吃得歡,他在衙門卻未著官服,只穿著一身嫩綠色的貼裡常服,頭上的頭髮用網巾兒攏了,抱著一個絲絹的圓形金穗兒引枕,半坐半臥在一個黃楊木的矮塌上。那榻邊有一個長形案几,几上擺著瓜果梨桃,一應乾果兒。他的身後立著一扇鑲玉博古座屏風,許是天熱,顧七爺頭前腳後還立著兩位面目略黑的女娘,正拿著兩把白孔雀毛的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給他扇風呢。
臺階下,如今立了一個圓形的高出地面一尺的木臺,看樣子像說書人畫的那個圓形那麼個樣子。如今這圓臺上正站著一位說書人,手裡拿著一把響板,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正在說書,與其是說書,不如說是他在哭墳。
“顧老七!”李齋大怒,站在那裡叫了起來。
顧昭一愣,嚥下嘴巴里的包子抬頭問:“呦,這誰啊,沒見過,那位?吵吵什麼?嚇爺一跳!”
李齋來得急,他本在校場,因此只穿了一身兒勁裝,他與顧昭從前也從未有機會見過,都沒在一個地方混過。
那魏丹伶俐,趕緊站在一邊介紹:“這位,乃是奉天大將軍李齋李大人,如今李將軍還是上京禁軍的大頭領!下官魏丹,拜見……”魏丹想想,公事兒還是說官職吧:“拜見顧大人,下官乃是上京西都尉。”
顧昭點點頭,他左右看看,伸腿從榻子上起來,立刻便有小廝將鞋子給他套上,也不等小廝提鞋跟兒,他就吧嗒,吧嗒的小步跑到這兩位面前道笑眯眯的一抱拳道:“兩位哥哥請了,今兒怎麼得空來看望小弟,小弟衙門初開,還未有一位同僚來拜訪,真是不甚榮幸,正趕上飯點兒,今日遷丁司吃大包子,不如嘗……”
李齋無奈了,只能一擺手道:“顧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