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夜,大家都習慣早睡,於是這一夜,一黑天,上家村裡就都熄了燈,一夜好眠。
大年初二一大早,夏荷照舊又去村長家送雞蛋,但是這會,她一瞧見皇甫心還在人群裡站著,當即就有些靠不住了,只得放下雞蛋之後,趕緊回了宅院,將昨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楚一清皺皺眉,不悅道:“這事兒你怎麼不早說?一個雞蛋,咱們看來不算什麼,可是對村裡人來說,卻是極多的,怎麼能讓村長家出這個蛋?”
夏荷有些委屈,便將村長的話說了。楚一清點點頭道:“村長叔是為咱們好呢,不想跟皇甫心衝突,但是這樣也終究不是個事兒,這樣,每日你就多拿一個雞蛋,別跟她計較!”
夏荷這才應了,去後院又拿了兩個雞蛋,一個算是還張氏的。
撫撫額頭,楚一清無奈的搖搖頭,進了屋,這事兒自然也就沒有跟金玉、皇甫老太說。
過年之後,大家都走親戚,金玉跟趙小麥都沒有什麼親戚可走,所以這幾日雖然清閒,卻覺著有些無聊,眼看著到了初五,二嘎子陪著孫山丹回了孫家,嘎子娘也回了自己家,這宅院裡也就格外的冷清。
地裡的菜又熟了一些,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個幾千斤,當下楚一清就準備著進鎮子瞧瞧,正計劃著,卻沒有想到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他叔,俺們來看你了!”馬氏捶著那門咚咚的,大嗓門的喊著。
楚一清從裡屋出來,皺皺眉,也知道這大過年的來人不開門不合適,也就讓夏荷去開門,這會兒,趙小麥跟金玉也聽見了,從屋裡出來。
“他叔,俺們來給你拜年了,過年好啊!牙子,還不快叫人?”
馬氏一把將牙子向前推了一把。
牙子怯怯的叫了一聲,很快的就被庭院裡的稀罕玩意吸引,一溜煙的跑去玩去了。
“你怎麼又來了?”見楚一清不好開口,金玉直接開口說道,“上次俺家不是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你家的地俺不要,你也別來煩俺們!”
馬氏賠了笑道:“今天俺不是來賣地的,是帶著牙子走親戚的,你看看俺,俺禮物都帶了呢,咋的,這大過年的,人家來走親戚,還有趕出去的道理?”
金玉不悅道:“咱們兩家是親戚嗎?這些年都不聯絡了,你這是咋?”
馬氏任憑金玉怎麼說也是不惱,笑道:“金玉,你別惱,如今你正懷著孩子呢,咋能這樣生氣?咱們雖然多少年不走動,可是從根上是改變不了的,不是麼?小麥他終究是牙子爹的唯一的兄弟不是?再說了,俺上來也帶著牙子爹賠禮了,道歉了,咱們也說的好好的,都是讓牙子這個不爭氣的給攪合了,俺知道你們年前忙,就沒來打擾你們,這不過了年,也沒事了,俺就帶著牙子來走走親戚,牙子爹一會兒就來呢,俺讓他買酒去了,他也說了,要跟小麥喝兩杯呢!”
金玉被她這番話氣的牙根癢癢,她立即轉頭盯著趙小麥瞧。
趙小麥自然知道馬氏今天上門還是為了那些道道,正待要趕人,就見趙苞米提著個酒罈子,滿身酒氣的進了院子,一下子就跪在了趙小麥的面前。
趙苞米這一舉動,別說趙小麥他們吃驚,連馬氏也一愣,她立即上前一把奪過那酒罈子,一看裡面只有個底了,當即一巴掌就揮在了趙苞米的胸膛上:“你這個作死的,這酒是給你喝的麼?你咋給喝的就剩下這點?你……”
趙苞米趁著酒勁,一下子將馬氏撥拉開,那馬氏站不穩,就摔了個跟頭。
趙苞米徑直抬臉望著小麥,絲毫不理會馬氏的罵罵咧咧,直接磕頭道:“趙小麥,今天俺趙苞米就算是求你了,借給俺一兩銀子吧,牙子可是咱們趙家唯一的血脈,你真的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一輩子種地?一輩子沒出息?牙子唸書很好,說不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