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信,銀聖就託著下巴,趴在客廳的電話機旁等爸爸。嘀噠……嘀噠……客廳裡的大鐘已經走過了四格,可爸爸還是沒有回來,小銀聖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終於抵擋不住睡神的召喚,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睡了過去。
丁冬~丁冬~玄關響起清脆的門鈴聲。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一個穿著短裙的漂亮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銀聖,智銀聖!”見沒有應答,女人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了起來。終於,找到了銀聖的小臥房。
“銀聖!”女人輕聲呼喚,沒有動靜,看來已經睡著了,女人走近了那張小床。
銀聖的小腦袋上還戴著他的那頂棒球帽,哭花的臉現在有點髒兮兮的,手上還緊緊地抓
著寫好的那封準備給爸爸的信。這是什麼,女人疑惑地從他的小手裡抽出了那封已經被揉得有點皺的信紙,凝神細看。
“爸爸,今天銀聖在幼兒園裡慶祝過生日了,還吃了一個好大的生日蛋糕。小朋友們都跑來祝賀我,還親了我。爸爸,你說過要和我拍一張我們倆在一起的相片,我一定會每天都帶著這張相片的。”
女人的鼻子覺得酸酸的。
“那個混蛋竟然從沒有和孩子一起照過一張相片,真是混蛋。”
女人把孩子抱到車裡,向果川駛去。
這個女人就是銀聖的親生母親,在銀聖一歲以前,她就和銀聖的父親離婚了。因為受不了銀聖父親混亂的男女關係,她最後不得不拋棄孩子遠走他鄉。
智成翰現在確實因為前面所說的艾滋病而躺在醫院裡,已經到了只能等死的地步。他以向孩子保守秘密為條件,答應孩子的母親把孩子帶走。但智銀聖的命運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好轉,他媽媽再婚的男人,也就是他的繼父,根本不把他當作親生子女看待,處處漠視他;而銀聖,才不過是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
當知道銀聖的親生父親是因為艾滋病而去世時,他繼父的兄弟們更是連一塊小小的棲身之地都吝嗇於給他,把他驅逐到一個陰暗的角落,因為他們認為艾滋病是一經接觸就能傳染的可怕病毒,所以十分敏感。(備註:智銀聖絕對絕對沒有艾滋病。)
銀聖上小學四年級的那一天。
“請不認識的同學互相問候。”老師在講臺上宣佈。
“你好,我叫徐漣漪,你叫智銀聖吧,我們握握手吧,很高興認識你。^o^”
“別碰我!”銀聖敏感地把身體背在身後。
“你說什麼,我為什麼不能碰你?”
“不要接觸我的身體。”
17、打群架
“你不認識的人。”我打了一個馬虎眼。
“那你在機場接了朋友之後再去江原道,這不就行了。”智銀聖還是很堅持。
“我比你們晚一天去江原道好嗎?”我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行,我過生日那天早晨我們必須在一起。”
是我的錯覺嗎?智銀聖說這句話時竟讓我覺得他是在懇求我,肯定是我的錯覺,我搖了搖頭,突然發現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和我靠得這麼近,栗色眼瞳裡面閃爍出的堅定光芒,是我從沒見過的執著。
“好吧,我明白了,就按你說的辦。你快走吧,其他的人還在等你呢。”我想沒有人能夠拒絕那種眼神的,心軟地答應了。
“記著給我打電話。”智銀聖立馬露出笑容。和他呆久之後,我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很單純的人,他有什麼情緒全部表現在他那張臉上了。
“老師把手機還給你了?”我記得上次他上課接我的電話,手機好像被老師沒收了。
“不是,我又新買了一個,最新款的。”
浪費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