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之後,朝中的呼聲就極高,一下子,這鄧知府炙手可熱起來,戶部誇他今年在濟州繳的糧多,禮部說濟州知府修學廟,人人稱頌。
這鄧健,一下子成了好官,甚至是,整個大陳地方官的楷模,各種榮譽,如雪花一般飄來,可陳凱之心裡很明白,自己這師兄,絕不是什麼天縱之才,也算不得什麼能力爆表之人,說穿了,不過是一個還不錯的地方官罷了,這一點,錦衣衛和明鏡司都有密奏。
鄧健已是起身,聽得誇獎,面上也掠過了幾分自得,人嘛,被人誇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自我感覺良好起來。此刻他雖然沒表現的太過明顯,可那眼角眉梢洋溢著笑意,已經出賣了,可見他現在內心很是得意的。
陳凱之自然也是發現了,不禁淡淡一笑,旋即便道:“可朕知道,這些俱都是百官們看在你是朕師兄的面上而已,他們誇你,捧你,說你是青天老爺,說你是治世能臣,可實際上,這不過是溜鬚拍馬。”
鄧健頓時臉拉下來,本來對陳凱之這天子還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兒敬畏,可現在卻忍不住道:“其實臣……也沒有那麼不堪,臣在濟州修河、教化也是……”
陳凱之笑了笑:“只能算是勉強過的去罷了。”可見師兄一副洩氣的模樣,陳凱之又笑了:“你資質在進士之中,只算是平庸,不過朕也知道,你在地方上倒也還算是事必躬親,這也堪稱是勤能補拙了,好啦,邊走邊說。”
陳凱之快行了幾步:“所以朕也一直在想,朕這個師兄,該如何安排來好呢?”
陳凱之見鄧健沒跟上,不禁回頭看著他,笑著說道。
“朕倒是要專程來找師兄,師兄這濟州知府之職,讓濟州同知暫代吧,有一件大事交你辦。”
鄧健痴痴的站了一會,陳凱之見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不禁搖頭,腳下的步子邁了出去,有開始行動了起來,他似乎不願意身後的人聽到師兄弟的談話。
而鄧健呆了一會,自然是反應過來了,他豈會不明白這師弟的性子,忙是小跑著追上來。
陳凱之這才認真的審視著鄧健,一字一句的頓道:“師兄,朕有大事交給你辦!”
鄧健聞言精神一震,他似乎一直都在等著今日,興沖沖的道:“請陛下吩咐,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凱之笑吟吟的道:“還真是赴湯蹈火,你是朕的師兄,朕自然不會虧待你,可若是讓你未立寸功,便躋身朝堂,實是不妥,朕倒不怕被人說閒話,朕倒是怕別人,將你看輕了。所以,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個九死一生的差事,朕思來想去,只有讓你來協助了。”
鄧健一呆,喃喃的開口回味著陳凱之的話:“九死一生……”
陳凱之見鄧健一副痴呆的樣子,沉吟了片刻,便笑吟吟的道:“方吾才,你可知道嗎?”
鄧健不由一驚,眉頭深深一皺,不解的問道:“他不是封為了侯爵,曾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嗎?”
陳凱之搖了搖頭,便笑道:“可隨即,他又倒戈了,不過細細說來,其實他也不是倒戈,因為他本身,就是朕的人,說起來,他還是你我的師叔。”
鄧健身軀一震,錯愕的看著陳凱之,很是困惑的問道:“他到底是誰的人?”
陳凱之笑道:“此事,所知的人不多,朕今日告訴你,是因為,朕和師叔,有一個計劃。這方師叔,雖是最後倒打了太皇太后一耙,可現在天下人依舊還認為,他和太皇太后勾結,是太皇太后心腹,最後切割太皇太后,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而朕,卻打算趁此機會,革了他的爵位。”
鄧健不由駭然的樣子:“他是師叔啊,就算他不是東西……”
“且聽朕說。”陳凱之微微一笑,打斷了鄧健的話,旋即便嚥了一口吐沫,才細細給他道來:“朕革了他的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