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她應了聲,表情淡淡的,換好了棉拖便走了進去。
客廳裡傳來新聞播報員標準而優雅的聲音。
安然微微偏頭,目光落在餐桌上包裝精緻的大紅玫瑰上,她在想,自己是今天葉晟唯的第幾場?
“幹嘛那種眼神?不認識自己家?”
葉晟唯見她回來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換了居家的衣服,灰色的V領羊毛衫配上深色休閒褲,腳上踩著和她同款的碎花棉鞋,瞧著慵懶而愜意。
彷彿昨天在咖啡廳裡他強制要求離婚的場面在此時化作了虛無,因為他穿上了她買的衣服。
這身衣服是她買的,一直放在衣櫃,今晚是他第一次穿著。
葉晟唯和三年前並未有多大的區別,一眼看過去,常會忘了中間的三年時光。
刀刻般濃黑的眉,狹長的眼,高挺的鼻樑和總是微微抿著的薄唇,俊俏的五官微微散發著冷意,將他與平常人隔開,隱約透著一股子非凡的高貴。
安然忽然明瞭,為何葉晟唯明明有她這個妻子的存在,外頭卻還有那麼多的女人想要投懷送抱,不為權不為財,就只是圖這張臉和那般氣質,也能讓無數的女人甘心不要名分只求個露水的情緣吧!
他什麼都沒變,只是,再也不是昔日那個為她擋住磚塊的男人了。
那些甜蜜的情意,像是夢一場,一場她青蔥歲月裡的美夢。
“在等我嗎?”安然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忽的問道。
她也沒有力氣和他爭吵關於他在外有情婦的事,其實不是他們倆不想離婚,他們倆如今的感情已經沒有了,都想著離婚,可是誰也不想為離婚揹負上負心漢或者負心女的罵名,更何況,他們頭上的那位爺爺一直都希望他們倆能夠早日生出一個孩子。
之前葉晟唯試探過爺爺幾次,爺爺都擺著冷臉罵了葉晟唯,說他要是敢離婚,葉家就一點的家產都不會分給他。
葉晟唯已經走到安然跟前,手中拿著一份多出的檔案。
“香港那邊的合資專案出了民事糾紛,你為什麼都沒和我說過?”
安然愣了愣,眼中的錯愕很快被掩飾過去,她偏頭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是我自己就能解決的小問題。”
葉晟唯聽了,說道:“那你處理好。”
安然捧著水杯放在唇邊輕輕抿著,沒再接話。
葉晟唯站了一會兒,便轉身拿過大衣,往外走去。
安然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忽的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
“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嗎?”
他微微眯起眼眸,眉心也緩緩蹙起,“不早了,你收拾一下休息吧。”
安然卻好像沒看出他的不悅,繼續望著他,“你也說不早,那為什麼不在家休息,卻非要出門去?”
雖然昨天在咖啡廳的時候,她表現出來了一種無所畏懼的樣子,可是,她這顆愛過葉晟唯的心,還是人心做的,還是會痛,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降低尊嚴的去挽留,甚至去問一些她很想問的問題。
葉晟唯握住她的手腕,輕巧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這種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他指的,是她被周政綁架的事情。
安然抬起手,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在頂燈照耀下熠熠生輝。
“葉晟唯,我一直在想,你給我這個,到底有何意義?”
他沒去看她,轉身走了出去。
安然抬起頭,衝著他的背影道,“葉晟唯,在你心裡,這三年,我算什麼?”
葉晟唯的腳步終是頓了頓,但隨即被口袋裡的鈴聲打斷了。
他不再猶豫,換好鞋便出門接了電話。
透過緩緩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