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王子的背影,昂著頭,望著那座城池。
埃瓦笑著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什麼呢?”
索士亞吃了一驚,回頭一看,見是埃瓦,立刻露出了笑容道:“早啊,埃瓦叔叔。”
埃瓦點頭,道:“怎麼一大早就跑到這裡來想心事啊?”
索士亞臉一紅,道:“哪有此事,埃瓦叔叔你說笑了。我是想好好看看這座漢首城,等一會不知會有多少法蘭將士為它而戰?”
埃瓦忽然看了看西方,道:“不一定的。”
索士亞不解,道:“什麼?”
埃瓦道:“殿下,我們昨天就說過了,其實漢首城裡守軍不足為慮,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西面勤王的西方集團軍。按我本意,是先和西方集團軍決戰之後,才輪到是否攻城的問題。”
索士亞醒悟,道:“難怪昨天你並沒有讓我軍包圍漢首城,而是在漢首城前遠處安營,原來是想和西方集團軍先行決戰。”
埃瓦點頭道:“不錯。其實包圍漢首城在現在並沒有太大意義,卡隆朝廷要是想逃,早就跑了。他們之所以到現在還堅守漢首,無非是捨不得這座帝都,更說明他們對其南方力量已不抱希望,現在只憑藉著漢首城想創造出一點奇蹟,另外就是寄望於各地援軍,特別是西方集團軍的到來。”
索士亞忽然有些感慨,道:“說起來真是世事無常,去年蓋洛普大慶豐州大捷,我到漢首祝賀。那時卡隆帝國如日中天,不可一世,蓋洛普更是趾高氣揚,沒想到只短短一年半年,卻成了這窮途末日一般的景象……”
突然,西面方向,那片霧的深處,隱隱傳來了一陣馬嘶。
埃瓦臉色微變,轉身向那裡看去。
那片朦朧的迷霧背後,彷彿有著低沉鼓聲,伴著心跳,“咚”地一聲,敲了一下。
法蘭大軍仍很鎮靜,營地之內鴉雀無聲,只是所有的人,或停下了工作,或拿起了武器,向西而望,一股殺意,隱隱升騰。
逐漸的,一陣低低的喧譁從西面響起,片刻之後,有一匹快馬迅速馳來,來到埃瓦和索士亞的身前,馬上士兵滾鞍落馬,疾聲道:“大人,西面發現了卡隆軍部隊。”
埃瓦眉頭一皺,但眼睛卻亮了起來,與索士亞對望了一眼,道:“對方情況如何?”
士兵道:“回稟大人,因為有霧遮擋,看不清對方全軍,但從接觸到的前鋒部隊來看,應該是大部隊。”
埃瓦點了點頭,道:“敵軍可有向我們攻擊?”
士兵道:“沒有,應該是敵我雙方無意間的接觸,只發生了小,敵軍便被我軍西線部隊迎頭痛擊,退了回去。現在西線戈武將軍請示是否追擊?”
埃瓦斷然道:“敵情不明,不許追擊。傳令下去,全軍嚴守本陣,不得擅自出戰,待日出霧散,再做打算。”
那士兵應了一聲,向二人行了一禮,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埃瓦轉頭向索士亞笑道:“殿下,你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索士亞露出笑容,看著西方,忽爾回頭,向埃瓦問道:“埃瓦叔叔,我軍既有優勢,為何不追擊?”埃瓦微笑道:“殿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軍雖有兵力優勢,但敵情不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那李冬雷在以前的戰爭中,從山谷口到豐州,再到灃河大決戰,幾次用奇,可知其擅長使用奇兵,不可不防;其次,如殿下所說,我軍既有優勢,那就不必冒險追擊,待霧散之後,看清敵情,在從容決戰,以正統兵法對之,那就勝利在握了。殿下以為如何?”
索士亞臉有敬佩之色,道:“還是埃瓦叔叔英明。”
埃瓦失笑,拍了拍王子的肩膀,道:“這些不過是我多年用兵的一些經驗之談,不足掛齒。不過現在連我也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