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一撇:“這是穆師兄的弟子,又不是他的侍妾,就算是,轉送給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魏紫棠一陣暈眩,這,這真的是朱有德?
自己怎麼會覺得他有底線?
這人怎麼跟朱胖子感覺差那麼多?
那少年又朝她含笑一瞥,柔聲說:“忘了告訴你,我真姓姓田。”
魏紫棠行了個禮,道:“田師叔。”
這麼個中規中矩的行為居然也惹得那少年笑彎了眼睛,道:“乖,不錯不錯,我看上的果然不一樣,寵辱不驚。”
柳老祖已經放棄說教,直接無視,對著魏紫棠直入正題道:“之前重罰你,是怕你來自別派,進入禁地另有所圖,如今已經查明,你的懲罰就到此為止,回去好好修練吧。”
這麼簡單?
魏紫棠再度愕然。
原來魏紫棠展露的煉丹天賦如此出眾,造就引起了宗門的注意,但是又心存疑慮,覺得這樣的煉丹天才,什麼宗門肯輕易放棄?便有些懷疑她另有所圖,之前晾了她兩年才招入內門便是為此。
期間甚至還派人專門去雲洲大陸查過她的底細,又沒發現她擅長煉丹,甚至還有回報說玉溟宗的魏紫棠是個貌不出眾的小姑娘,宗門高層便越發懷疑她。
她後來主動搭上穆紅這條線什麼的舉動,也全在監視中。
這次更是闖入禁地。
於是柳老祖便作主將她送去魍魎洞去考察,而朱胖子就是這個千面田師叔所化,專去試探她的,這才有了後面那些事。
田師叔把她帶出來,向宗門彙報說覺得她為人毫無問題,不可能是什麼奸細。
柳老祖說得簡略,田師叔卻不,他依然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含笑看著她,道:“你的小狴犴還在我那裡,一會兒你去我洞府接它吧。你這孩子運氣甚好,居然能得如此神獸,一直不敢露白吧?放心,以後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魏紫棠聽到小狴犴的訊息,精神一振,心也慢慢落地。
柳老祖看不慣這位師弟眉目傳情的輕薄模樣,咳了一聲道:“無事了,你們走吧。”
侍妾的問題
魏紫棠從柳師伯的洞府出來滿頭是汗。
這個朱胖子,變身為俊俏少年之後竟如此難纏。
魏紫棠對於去他的洞府取回小狴犴感覺壓力很大,想起他那輕浮樣子和那句“侍妾”就覺得頭皮發麻兼有些氣憤,如果不是因為鈺鐋是一定要取回來的,魏紫棠一定不去。
為了避免被再次調戲甚至霸王硬上弓,魏紫棠哀求錢師姐和她一起去。
錢丹霞卻怔怔地若有所思,魏紫棠叫了她好幾聲,才恍然聽聞,道:“嗯,什麼?”
魏紫棠吸了口氣,耐起性子,堆笑道:“師姐,麻煩您陪我去千面師叔洞府取回我的靈獸可好?”
錢丹霞反應過來,看了她一眼,說:“怎麼?怕千面師叔會把你強留下來當侍妾?”
其實剛才千面對魏紫棠那般另眼看待,出言輕薄,還把自己姓氏專門告知,在座諸人都頗為驚訝。
千面老祖作為羅浮門目前最年輕的一位元嬰修士,最是神秘,他不大露面,但幾乎每一次露面都沒有用重複的面目出現過,誰也不知道他真面目是怎樣的,如果不是他每次主動透露,大家都是認不出來的,除了不扮女人,什麼骨瘦如柴的老頭子,白髮蒼蒼的駝背,威嚴的中年人,俗氣的富商,白胖快活的青年,黝黑沉默的粗魯年輕人,什麼形象都有。
而且他很入戲,扮什麼像什麼,換一種形象的時候,連語言的方式也完全隨之改變,有時沉默不語,有時絮絮叨叨,有時頻掉文袋,有時妙語如珠。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有那麼多元嬰修士,大家甚至以為那些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