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鴉片的主要材料,一整碗的鴉片湯下肚,不飄才有鬼了。
胖子看黃敘安心喝完藥,整個人舒服到連眼皮都合上,心裡就直樂:「管你這麒麟子是冰淇淋還是冰淇淋,落到老子手裡,還不是要圓就圓,要扁就扁?」
他打著手勢,要外頭的魏延準備進來抓人。
「是個人物!」
這句話,屋裡的胖子沒有聽到。
屋外頭除了魏延,還有個年輕文生,頭上束著方巾,身上則是黑綢長衫,臉色陰冷中帶著寒意,眼中沒有一絲與南方氣候相襯的暖意。文生在說完這話後,對魏延點了點頭,便徑自離去,只留下魏延與這一室罌粟花的芬芳。
劉備的兵力,也許在曹操眼裡不值一提,可對長沙城來說,這盛大的軍勢卻如同龐然大物,排山倒海而來。
雖然劉備有仁德的名義,但在亂世裡,仁德比隨波逐流的百姓還不可靠。
想到可能到來的災難,黃忠這幾天就無法安寢。他今天會回家,是因為家裡下人傳來訊息,聽說城裡來了個大夫,給少爺看診下藥以後,病情似乎大有好轉,如今少爺人還在醫館裡接受治療。
黃忠聽到這,整個人老懷大慰。他聽下人說這位大夫最近就要離開,黃忠一方面怕兒子的病根未盡,一方面也想當面跟大夫道謝,所以這天入夜,黃忠回了黃家大宅一趟。
讓家中下人帶著,黃忠在用晚膳前到了回春醫館,一邊敲著醫館大門一邊說道:「先生你好,聽說犬子正在府上打擾,黃忠在此先謝過了。」
黃忠在長沙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可看過他模樣的人卻不多─守護神都是在人有危難的時候才會出現的,要是平日裡三不五時就到處串門子,這神做的也太過掉價。
出來應門的是蔡先生,一見到黃忠便拱手作禮,道:「將軍千萬別這麼說,將軍為長沙盡心盡力,能為您分憂解勞是我們的福氣……將軍先坐,令郎在後頭的治療就要完成,我先去後頭看看─萬一打斷了治療,效果會大打折扣。」
也許是一家子的性命都在人家手上,龐大壓力將蔡先生迅速催化成一個成熟演員,總之,他恰到好處的奉承跟尊敬,讓黃忠安心的在前堂坐下來喝茶。
這碗裡裝的,正是黃敘下午才喝過的那盅麻沸散。
罌粟花的魔力無與倫比,比起虛無飄渺的幻術,罌粟花帶來的幻境無疑更加的真實。
黃忠感覺墜入夢中一般,粉嫩的花瓣飄落到全身所有血管當中,呼吸裡也全是醉人的芳香,耳邊則響起花瓣灑落時微微的「沙沙」聲,面板開始變得火燙……
魏延給了胖子七個人─他說,這是白耳兵在長沙的所有力量。
六個悍卒,一名猛士,這樣的陣容要殺黃忠,就跟拿枝牙籤想戳死一頭大象一樣。胖子不得已,只好加重麻沸散的分量,希望這頭大象不用他動手,就能自己先倒下了。
只是黃忠天人境界的修為,比起一頭大象還要高上許多。
當胖子跟那七名手下將前堂包個水洩不通時,黃忠已經抽出了腰間的藏鋒彎刀,嘴上喊著:「將我兒子放出來,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黃忠人不笨,他一看到屋裡竄出的黑衣人,就知道這些傢伙玩的什麼名堂,黃忠不得不承認,這些人確實對他挺了解。
胖子不知道麻沸散起作用了沒有,他蓋在黑布下頭的一對賊眼,不停打量著黃忠身上的變化。黃忠斑白的鬚髮沒有轉黑,胖子大膽猜測,常春木春回綠轉的能力應該是被封印了。
不過黃忠也許不必喚出本命獸,就可以把這些人一鍋端了?
胖子躲在七人身後,壓低了聲,儘可能不讓人聽出是誰在說話:「將軍不用擔心,令郎在後頭接受的招待絕對不差,我這砂鍋大的拳頭,令郎可吃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