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小圓的話說的很重,完全不顧清顏的臉色變了又變,已經在盛怒的邊緣了,她才不在乎她生不生氣呢,她非要的說說,她到底有多愚蠢,“如今的薛家,葉家還有我們,已經是一體的了,在三者中我們夫婦可能是最容易對付的,但這說明了什麼,我們一旦有損,接下來就是薛家,宮壑丘野心勃勃,你覺得他會為了些兒女情長、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大費周章嗎?”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只要他現在不對付薛沉言,我就會騰出時間來保護薛家,你知不知道那段時間薛家正在給前方的將士們準備過冬的糧食,那麼一大筆糧食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三軍將士怎麼會平息怒氣,到時候皇上一定會怪罪薛家,宮壑丘再說些什麼,薛家恐怕會有大難。”
湯小圓竟然不知道原來薛沉言在前一段時間竟然還幹成了這樣的大事兒,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國庫空虛,雖然這幾年戰事平息,但前方戍守的官兵只退回來三成,百萬大軍還在邊疆守著,每年耗費的糧食不知要有多少,去年全國的收成都不好,國庫的那些存糧只怕也沒了多少吧,而且還不能完全放出來,免得真的起了戰事沒有糧食可以運過去,那個時候再去籌措肯定來不及。
“也有些道理,但薛家敢去弄糧食,定然有把握順利的交上來,你若真的有心悔改,此事就該早些與我們商量,”湯小圓並沒有把之後的分析同她說,這個人,她已經不會再相信了,“清顏,你是不是覺得你的人生充滿了委屈和悲傷,快樂的時候很少?”
“我這樣的身世,遭遇,又怎麼快樂的起來呢?”清顏冷笑自嘲。
湯小圓也笑了,態度認真的道:“你覺得你委屈,可比你委屈千倍萬倍的人又哪裡少的了,不說別人,就是你眼前的我,不也有過不堪回首的往事嗎?可人總要往前看,都說人不與天真,可老天安排了不美好的事情,難道我們就要逆來順受吧,其實說這些你會笑,但我不得不說,在事情左右為難之際,你總會覺得自己是被逼無奈的選擇了一條路,是為了誰好,為了保全誰,看著的確很大意,其實就是我說的愚蠢,明明有更好地選擇,你偏偏不去選,選了一條錯的路,怪不得任何人,因為那原本就是你自己想要的路。”
“不,我沒有,離開沉言,我是不想讓他一無所有的離開薛家。”清顏反駁。
湯小圓道:“那你就該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到了這個時候又要苦苦糾纏,說的難聽點,你就像是在做一齣戲,一出你捨身為薛沉言,讓他對你念念不忘拋棄所有的戲。當時薛沉言還沒有接任薛家的家主,那個時候若是跟你在一起,的確就要一無所有,可現在他不同了,薛家上上下下都由他來掌管,你覺得是時候了,就算你回去。薛家人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可前提是他得還愛著你,清顏,你已經不是當年的清顏了,他也不是當年的薛沉言了。”
湯小圓冷靜的望著她,“還要說說第二個選擇,你再次為了保全薛沉言或者是薛家來與我為難的事兒嗎?”
“不必了,”清顏眼底透著一種無力感,湯小圓說中了她不敢也不想去面對的事實,可以說她字字如針,針針見血,把她內心裡的陰暗全部掏出來拿在陽光下晾曬,她逃無可逃。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你的可憐,是你自己選擇的,你的情非得已,在我看來還有更好地選擇,所以,不要再拿出說什麼為了誰好,為了保全誰的話,我不信,”湯小圓長長的睫毛微微眨了一下,退去周身的厲色,淡淡的問道:“說了這麼多,你可改變了主意,要幫我對付宮家了嗎?你想要得到的,我不會幫你,而你也不一定能夠得到。”
清顏心頭凜然,面上卻不動聲色,無比堅定的道:“對,我不會改變主意,不管說什麼,這次就算是為了我自己,我也要看著宮壑丘一無所有。”
不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