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薰當了多年的丫鬟,察言觀色也學會了一套,看見子淵的臉色,就知道嬋娟那些丫鬟要吃苦了,連忙說:“我偷偷跑出來的!誰都不知道呢!”
子淵臉色還是不太好看,把她拉進花架下面,摸到她身上有些微微的溼了,發上更是滴答滴答滴著水,“你頭上的傷還沒好,怎麼可以淋雨?”
報復嗎?
“我以後再也不會了……。”她只好認錯。
連陌也收了傘進來,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什麼異樣,看著阿薰依然能笑眯眯的說:“小薰不聽話,可是要挨罰的。”
阿薰心中一痛,心想算你狠!臉上也笑著應和:“我都認錯了,還要罰嗎?”
昨天的事,清晰地闖進腦海中,她知道連陌是故意笑得這麼愜意,好讓她回憶起來。可是……連陌你再聰明,也想不到我和上官薰之間那錯綜複雜的關係吧?
一邊想著,一邊悄悄感激子淵,剛才,他是怕連陌再說出什麼狠絕的話來讓她聽到,所以才叫她出來。想偷聽子淵說話本來就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何況是在他的地盤上?
那麼連陌,是不是也早就發覺了?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話?
連陌笑了笑,說:“你已經淋溼了,就當是懲罰過了吧。”他看著阿薰的眼睛,完全純淨清澈的一雙眼,居然捕捉不到一絲不自然的氣息。
昨天她不是還傷心欲絕的嗎?那雙眼,對他又愛又恨,燃燒著火,又凝結著冰。
可是為何?她今天竟然可以變得如此輕鬆?眼中盈著淡淡的哀傷,卻根本沒有他預料中的巨大的痛苦!
怎麼回事?
子淵看著阿薰:“我去給你拿件衣服來。”看了一眼連陌,走出去。
原本空間還算大的花架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變得異常狹小。
“為什麼會來找皇叔?”連陌似乎是不經意地問,手中的摺扇一下一下拍著掌心,“你是故意的嗎?”
“我心裡想來,就來了,否則昨晚就是我的忌日。”阿薰偏頭看著花架上垂下的一大簇紫藤蘿花,從來沒有什麼時候,覺得和連陌的距離這麼遙遠,竟然很難找出什麼話來說。
連陌怔了一下,揮手,扇柄拂開一簇花,幾片花瓣紛紛落下:“你想這樣報復我?”
真心
“沒有必要!”阿薰冷靜地說,心中雖然隱隱作痛,可是……上官薰,你真的已經離去了嗎?“七殿下高高在上,阿薰從來沒有奢求過可以讓殿下垂青,以前,是阿薰痴心妄想。不過從今往後,阿薰會明白,什麼白日夢……什麼是真實。”
其實真實和夢境之間,本來就沒有多大的距離,只是她一時看不到罷了。
連陌眯起眼,細長的眸中閃著微光,讓人感覺一種不能靠近的危險,有點兒類似兇猛的野獸。
阿薰打了一個寒戰,後退一步。
“阿薰?”連陌似乎不能確定眼前站著的女孩是不是前一天還傷心欲絕的女子。
“七殿下有什麼吩咐嗎?”阿薰不卑不亢地回答,她對連陌的稱呼,已經由親暱的‘陌’改為疏冷的‘七殿下’,中間隔著的,是封建社會森嚴的重重等級。
“沒事。”連陌疑惑地微微搖頭,怎麼會感覺阿薰那麼陌生呢?
“殿下……。”阿薰想了想,覺得有些東西自己不能完全拋開,看見連陌俊美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又覺得心中開始泛起細細的疼痛,“上官薰……是真心喜歡喜歡殿下的。”
她本來不想說,一點兒都不想說的。
可是連陌變了,變得那麼陌生,捉摸不透,她怕現在不說,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若不說出來,她一輩子都會心中不安。
上官薰,她不夠幸運,如果愛上的人是子淵,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