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著,心口就傳來一陣痛得能死人的痛苦,她低頭看著貫穿心口的銀色戰戟,只是掀了掀嘴角,輕易就將戰戟給拔出來,看在血月下閃動著幽幽寒光的戰戟,她心中一動,半神所使用的武器,可是不少見。略微沉吟,就見地上跳動一抹銀水的光澤。
眯眼戴上手套,將那遺落的戒指和戰戟一股腦收入疊層空間戒指內,只是有些遺憾,無上氏的那個老頭到現在還是孤魂野鬼一隻,這個皇甫華到還湊合,只可惜被骨菇給吞了連渣都不剩。
才正午,半形崖卻冷得要命,一陣寒風吹過,她心口隱隱作痛。才想起,她合著算計別人,倒是忘了自己的傷勢,被戰戟從心臟直接穿過,而她卻只是覺得有些氣悶。而此時,血已經自動結痂,她身體自動修復的能力本來就是強得驚人。
用手放在傷口上,輕輕一按,已經不察覺得痛了。夏侯顏自嘲一笑,看她多省藥,提煉了幾筐的療傷藥,到頭來也沒用上幾枚。不知道怎麼的,吹著寒風,夏侯顏逐漸忘記了隱隱發疼的感覺,慢慢睡過去了,只記得,血月依舊明亮,亮的有些灼人,似乎在提醒著她什麼。
次日清晨。
臉頰上似乎有溫熱拭過,手指微微蜷,夏侯顏慢慢睜開眼睛,試著適應那陰暗的光線,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俊美年輕的臉龐,乍一看斯文優雅,卻在看清的瞬間,是高調張揚的奢華完美。
懾人的飛眉霸氣生輝,似乎沒人可抵擋如此魅力,細長微卷的睫毛如扇子似,比女孩子家還要秀美,半掩著那清潭幽深,俊挺的鼻樑比例正好,細細薄薄如染了嫣色的嘴唇微微翹起,嘴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叫人一看就要碎了心。
這簡直就是上天的寵兒,完美無瑕,一點瑕疵都找不到。
但夏侯顏看著看著,卻越覺得熟悉,她怎麼覺得是在看另一個張狂男生版的夏侯顏?
'修羅弒仇 第十七章便宜姐夫!'
“好妹妹,你醒了?”那唇紅齒白的翩翩少年郎,挑眉看著夏侯顏,言語溫柔,卻笑得張揚,那在左邊嘴角的一顆小虎牙,明晃晃的,抵著粉嫩的薄唇,讓人覺得有幾分靦腆羞澀,就像是鄰家一見女生就羞紅臉的小少年。夏侯顏卻瞧見這廝那雙能勾魂似的鳳眼中,有幾分蓄意調戲。
看著面前這酷似,哦,不,是一模一樣的容顏,夏侯顏若不是從來都不知道她的生父生母,此刻還真想問問,眼前這位是我走丟的弟弟或哥哥嗎?這廝一笑起來,小虎牙就盡顯風範,很靦腆,也很叛逆,這張臉,原來也可以如此陽光帥氣。
夏侯顏為了證明兩人從來沒有關係,伸手就去摸自己的牙齒,腹誹:我長那麼大,自己的牙齒總該清楚吧?本來也只是抱了玩笑的意味,豈料她一摸,還真是在右邊摸到一顆小虎牙……她一僵:假的吧?她什麼時候安上假牙了?
還沒等夏侯公子糾結完,罪魁禍首已經就著她的腿,直接睡下來,一隻手還愜意朝自己扇了扇風。半形崖已經不像之前那般陰暗,血月已隱,日光生輝,零落散下,茂密的樹枝縫中閃動著星星的光芒,在地上形成一團團斑駁的清光。
“你誰?”夏侯顏低頭看這個來歷不明的傢伙,表情稍嫌冷漠。那張炫目耀眼到張狂的俊顏直直對著她,漂亮的黑色眼眸眯成小月牙,嘴角彎彎,勾起一個叫人神魂顛倒的淺笑。那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的紅唇懶懶扯開,“你爺爺。”
夏侯公子額上青筋暴突,這語氣與她何其相似,慵懶中夾帶著漫不經心和冷漠輕嘲,是她一貫的諷刺語氣。現在她才終於察覺,這種語氣有多麼的欠扁!才在她嘴角抽搐的時候,那廝已經眯著眼,打起呼嚕來了,這還不算,還能聽得那磨牙的聲音!
夏侯公子只覺得猶如地獄魔音,終於是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從牙齒縫裡蹦出鏗鏘有力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