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臣得到的訊息來看,官員們不願意談及此事,是因削藩之事雖已成定局,但誰勝誰負尚且難以預料?而百姓不談及此事,是受到了商人們的影響,現在茶館除了讀報之外,關於削藩之事一概不準談,他們害怕惹禍上身。”王賽兒說道。
“為何官員們會認為此事勝負難料?”朱由校疑惑地問道。
“陛下自推行新政以來,收稅等舉措得罪了商人,反貪汙取消火耗等舉措得罪了各地的官員,整編軍隊等舉措又得罪了各地的軍人,實際上現在反對陛下的人很多,只是缺少一個帶頭的,現在陛下如果連藩王都得罪了,那麼帶頭的人自然就有了。很多人都認為陛下做事太過激進,此事才會勝負難料。”王賽兒分析道。
“朕有這麼討人厭嗎?”朱由校微笑著對張嫣說道。
“皇上乃為天下百姓,江山社稷著想,才會得罪如此多的小人。”張嫣輕聲說道。
“朕又不是銀子,不可能人人都喜歡的。商人們唯利是圖,官員們貪汙**,而在舊軍隊中更是如此,朕只不過想做點對百姓有利的事情,對江山社稷的有利的事情,卻會招來如此多的人的反對。朕無所謂,也許帝國亂一亂還是好事,大亂之後必有大治。”朱由校微笑著說道。
“皇上,如果真的藩王造反,您有多大的信心?”張嫣輕聲問道。
“信心!信心朕當然有,否則朕也不會出此下策。王賽兒,你認為如果藩王造反,朕幾成把握獲勝?”朱由校想了想說道。
“臣不敢說。”王賽兒輕聲說道。
“說吧,朕想聽聽你的意見。”朱由校說道。
“臣以為五五之數,陛下的新軍戰力天下無雙,但藩王們得到了的支援卻要超過陛下。”王賽兒說道。
“你聽說過輿論戰嗎?朕手上有兩大利器,一是新軍,還一個就是《大明帝國報》,朕的《大明帝國報》如果利用得當,可以將黑的說成白的。”朱由校微笑著說道。
“殺人誅心!陛下高招!”王賽兒恍然大悟道。
“如果有需要,不但《大明帝國報》要為朕服務,《大明儒報》也要為朕服務,還有民間小報也必須為朕服務。你認為現在朕的勝算能達到幾成?”朱由校說道。
“如果百姓都能站在陛下這邊,陛下有八成的機會取得最後的勝利。”王賽兒說道。
“為何還只有八成?”朱由校疑惑地問道。
“任何事情要想獲得成功,天時、地利、人和雖然都很重要,但更重要的一點還有運氣。”王賽兒解釋道。
“運氣的確很重要,如果天意都不站在朕這邊,朕也無話可說。”朱由校說道。
“皇上,藩王們可都還沒反了,說不定他們都會來京師了。”張嫣輕聲說道。
“朕這叫未雨綢繆,何況朕認為藩王們造反的可能超過七成,朕必須提前準備。如果真沒人造反,那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朱由校說道。
“陛下,田爾耕、李永貞求見。”王禮乾說道。
“王賽兒你先下去吧,記著你要及早將你的人佈置到陝西,湖廣,河南一帶去。”朱由校說道。
“諾。”
“讓他們進來吧。”朱由校說道。
……
在這個特殊時期,東廠和錦衣衛是朱由校最為倚重兩大機關,相比朝廷大臣,現在朱由校更願意使用他們。
“京師這幾日有何動靜?”朱由校問道。
“京師這幾日表面看起來很安靜,但是各地藩王留在京師的眼線人手全部都動起來了。”田爾耕稟報道。
“具體一點。”朱由校說道。
“辛丑日,福王的人求見韓閣老,但被韓閣老稱病拒絕,而後其又求見魏閣老,又被魏閣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