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向身後的手下說:“把那些個得罪貴客的蠢材捆了,帶回去聽宮主發落。”又衝蕭聲和程無咎笑道:“眾位請隨我來。”
程無咎忽然笑道:“宮中都是女子,男人去了方便麼?”
“小侯爺何等飄逸脫俗的人物,怎麼也說這種俗話。”美女似嗔似笑地瞟了程無咎一眼,轉身上轎。
餘下眾人只好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趕車老伯之前一見強盜就嚇得逃走了,程無咎便用一條繩索繫住馬車的韁繩提在手裡,引那兩匹拉車的馬前行。那群女子排場十足,和來時一樣,灑著花奏著樂,足不沾地地在前面飄著。
“膽小的冷不丁看了,還以為見鬼了呢!”胡畔壓低聲音說。
未希指了指外面:“那幫可憐的傢伙好象是被人利用了耶!”
胡畔不解地眨著眼睛,未希說:“你沒見那幫人是想殺那書生嗎?憑他們那副蠢樣子,準是有人在背後指使,只是不知道這飄雨飛花宮是不是他們背後的主子呢?”她托腮沉思著:“你說那書生究竟是什麼人?那美女雖然口口聲小王爺小侯爺,可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那書生啊!”
“我曾經見過那書生的,”胡畔把她雨中巧遇那書生遇襲,蕭聲來救,以及在銜杯居同那書生的對話詳細說給未希聽,“他說他是蕭聲的堂兄,又說不是皇親國戚。”
未希一下子跳起來,“呯”地一聲撞在馬車頂棚上,疼得齜牙咧嘴,揉著腦袋說:“傻姐姐,你真的沒有一丁點兒懷疑過嗎?小王爺的堂兄,又不是皇親國戚,那還能是什麼!”
胡畔愣了半晌,猶豫地說:“也曾閃過這個念頭,可是,不太可能吧?”
“嗯!一切皆有可能!”未希大力地點著頭,眼睛閃閃發亮:“那姓蕭的書生很可能就是北芪國的皇上!他是皇上,自然不算皇親國戚,也不算是騙了你。真是個蛇蠍美人啊!”
走了大約兩個多鐘頭,只覺得道路越來越崎嶇,以胡畔和未希的體力,即使坐在車裡也已經極為疲憊。兩人強撐住不讓自己睡著了,卻見車窗外已是月上中天,除了車輪和馬蹄聲,竟再沒有一絲別的聲音。四周不時閃過連綿的黑影,看形狀該是些樹叢灌木,此刻看來卻分外妖異。忽聽一匹馬從前面折了回來,門簾一掀,蕭聲探頭笑著說:“你們累了就睡一會兒吧,還要走幾個時辰呢,我來趕車,無咎在前邊,小灰在車後面,不用怕。”他放下門簾,真的就在外面趕起車來。
胡畔和未希掀開後面的簾子一看,果然那灰衣人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面,只是,這個人好沒有存在感,形象又過於奇詭,好象他在後面感覺更不舒服呢。
不過,蕭聲在前面趕車倒是真的令她們安心許多,漸漸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未希醒過來,外面還是一片漆黑,依然在趕路,身邊胡畔睡得很安穩,她拿出條毯子蓋在胡畔身上,再拿出一條往身上一裹,爬到蕭聲身邊坐下,笑嘻嘻地說:“趕車大哥,我出來陪你說話。”
“夜裡涼,你還是進去吧,還有三個時辰的路呢。”蕭聲笑著回頭看了看裹得象粽子似的她:“這打扮很適合你啊!”
未希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和唇邊那個暖暖的笑容,忽然有些她不太懂得的情緒湧上心頭,象是喜悅,又有些酸楚,固執地糾纏在她的胸口——可是這種感覺不討厭呢。
蕭聲見她一直望著自己,笑道:“看什麼?”
未希往他身邊湊了湊,輕輕靠著他——唉,好舒服!
“好象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這樣靠著誰呢。”她滿足地嘆了口氣說。
蕭聲回頭看了她一眼問:“董公子不是你哥哥麼?”
未希搖頭:“他只是象我哥哥而已。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她長舒了口氣:“不知道為什